譚辭有些意外，但卻回答得很快。

“是。”

像是怕晚一分鐘回答都會讓蕪音以為他在因為問題而遲疑。

蕪音一下子就急了，“你怎麼可以喜歡我？”

“喜歡是一種不由人控制的感情，一開始我以為我對你是感激，但後來才發現，我對你的感情是男女之間的愛情。”

“我會情不自禁想起你，會想要無時無刻都和你待在一起，會想和你親近，會想吸引你的注意。”

譚辭以前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但當他喜歡上蕪音以後，他就明白了。

喜歡這個人，這個人從此就會在他心底紮根，會住進他的腦海裡。

她能輕易吸引他的視線，也能輕易撩動他的情緒。

蕪音輕輕搖頭，“可是譚辭，我和你說過的，我要回無方谷的。”

“我知道。”譚辭點頭，“可是你現在不是還沒有回去嗎？”

譚辭聲音輕緩，“蕪音，你先別急，你聽我說。”

“你也還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回無方谷對嗎？”譚辭問。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但是我遲早要回去的。”蕪音斬釘截鐵的應著，“無方谷是我的家，我的師門就是我的家人，他們在無方谷等我回去，而且我離開的時候肯定也帶不走你。”

“我明白。”譚辭重複了這個事實，“但你現在確實還回不去，這是事實對嗎？”

“蕪音，如果你對我有感覺，哪怕是隻有一點點的男女之間的喜歡，你可以把我當成特事局一樣，當你能回去無方谷了，你就從特事局辭職，那時你再和我分開。”

“或許你明天能回無方谷，那對我來說，我也能和你在一起一天，如果你明年才回無方谷，我就擁有你一年。”

“也有可能你要好幾年以後才能回無方谷，那這些你回去之前的時間，每一天對我來說都是我賺到的。”

“從我們認識的初始，你就從未對我隱瞞過你要回無方谷這件事，我也知道我不可能跟著你回無方谷。”

“但我仍然喜歡你，我今天和你表白，告訴你，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想成為你男朋友，就意味著我接受所有的種種，也接受了你遲早會離開，即便如此，我還是想和你在一起。”

“蕪音，我向你保證，將來你要離開的時候，我一定不會阻止你，我甚至……會笑著送你回去，因為，無方谷是你的家，你在無方谷一定很快活。”

“如果我們在一起，那以後我走了，你怎麼辦？”蕪音看著譚辭，他一直在說她的選擇，卻並未說他怎麼辦。

“蕪音，我們的未來我探不到，我只能盡我所能抓住現在。”譚辭盯著蕪音看著，“等你走了，你不用管我怎麼辦，我的人生我自己會負責。”

“如果你回去以後我令你難過了，傷懷了，你就讓你師父把關於我的記憶剝離，我對你的要求只有一個，不管我們是在一起還是分開，你都要當快快樂樂的蕪音。”

譚辭往前移了一點，伸手捧著著蕪音的臉。

“蕪音，我只問你，你喜歡我嗎？不用太多，哪怕就一點也行。”

“如果沒有，我們依然是好朋友，我絕不會再做讓你覺得為難的事。”這是作為一個男人被拒絕以後該有的風度。

“但如果有……”譚辭的身子緩緩往前壓，他的唇幾乎要貼在了蕪音的臉頰上，“我想要的更多一些。”

隨著譚辭的靠近，蕪音只覺得一顆心怦怦直跳，好像下一秒就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了一般。

這一秒蕪音忽然明白了為什麼山魈鬼的鬼域裡，山魈鬼對她的迷惑會出現譚辭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