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一天,我快以為人的一生真的就這樣清清淡淡的結束了!
2020年6月1日,午時,菏澤市。
一群人圍著一座商業大樓,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6月的太陽過於毒辣,一個看熱鬧的老婦人不得不一邊抬手磕在額頭上,一邊湊近同伴的耳朵,發出尖厲刺耳的聲音,一時間,好幾個原本不知情形的人也湊了過去。
“這小姑娘,才二十出頭的呀!大好的前程,幹什麼要這麼想不開呀!”
“聽說啊是被圖謀不軌的人給那個了……你說這年輕人啊畢竟是年輕人,碰到一點點事情就想不開!”
“是啊是啊!”
……
“人都已經那樣了,你們就少說兩句成嗎?要換成是你們閨女,這風涼話,你們還說得出來嗎?啊?”終於,一個滿面風霜的老丈人用柺杖敲了敲地面,顫顫巍巍的替樓頂的姑娘說了句話,說完還不自覺的撫了一下心口,好像說完剛剛那一席話,已然耗費了自己大量的精神氣。
眾人一聽,不自覺的有些羞愧,便收斂了聲音。
這時,一個蘿莉模樣的少女突然從人群外竄進來,她看了看樓上的女孩,緩緩取下嘴裡的糖果,漠然的咂了一聲,小聲嘀咕起來,“哼,都什麼年代了,玩兒什麼殉情,要是我,跳樓的可是那孫子……”
說完,她搖了搖頭,叼著糖,跨著大步,朝著大樓走進去。
人群中一個猥瑣的大叔,直愣愣的看著小蘿莉走進去,也試圖跟過去,卻被隨後而來的警察架著轟了出來,拉了警戒線,阻擋在外面。
“為什麼剛剛她就能進去?”那個大叔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不滿的向警察叫嚷。
唉,也難怪,大叔對蘿莉的愛,豈是一般人能懂的!
靠邊的那個警察微微轉了一下頭,滿臉疑惑的看著鬧事的男子,“她?誰?”
說完他大概意識到自己的愚蠢,不再關心那男子的舉動,和其餘的同事一起,將群眾驅趕出安全範圍外,留出一片空地,供隨後而來的消防官兵佈置充氣墊。
那鬧事的大叔聽警察來那麼一句,早已冷汗下墜,忙聽從得退出大樓的方寸間,還試圖往人群多的地方挪了挪。
樓下圍堵的群眾越來越多,因為是商業中心,道路四周的交通也因為這場鬧劇被完全KO,交警都忙著封路,和捱罵。
再看向樓上的女孩兒,樓頂慣有的風將她的長髮和裙襬吹拂起來,孤零零的,有些悲涼。
悄悄爬上樓頂的特警們,花了接近十分鐘,才將女孩反鎖的天台門整個卸下來,悄悄的開始接近女孩。
就在他們以為女孩毫無察覺快要得逞的時候,那女孩卻突然轉過身來,望著面前要救她的人,冷笑了一聲。
然後,向後躺了下去……
“不要!”
一個衝在前面的特警大喊了一聲,幾乎激動到要飆出眼淚來。
作為一個特警的責任,每一個生命,就算是貓貓狗狗,都是極其沉重的,他沒辦法接受一個生命就這樣,在自己眼前消逝。
女孩兒飄蕩在空中,二十幾層的高度,夠自己再綻放一個最後的笑容。
一輩子真的就這樣結束了!
爸爸媽媽,對不起!
前半輩子真的就像加了倍速的電影,唰唰唰的翻頁,一幕又一幕,好的壞的極其殘酷的,通通都是過去的事了。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