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也點點頭,“這娘們,嘴上沒門嘛。”
“不能怪人家。因為有一次在食堂吃飯時,老陳來找我,正好說起你。她在旁邊聽,才知道你和我家老陳是朋友。”
白手一笑而過。
肖秧卻話裡有話,“小白,我倒是好奇,你這個姓白的,和她那個姓白的,怎麼不擦出一點火花。”
“嫂子,你什麼意思?”
肖秧抿嘴而笑,“小心哦。”
白手義正辭嚴,“嫂子,我與姜超越也是朋友,白醫生也是我嫂子,朋友妻,不可欺。”
肖秧白了白手一眼,“也包括我呀?”
“肯定包括。”白手及時轉移話題,“嫂子,我倆月沒聯絡老陳了,他怎麼樣?”
肖秧先嘆一聲,“唉,他的百貨公司效益不好,他為此傷透了腦筋。這些日子,我看我家老陳,好像突然老了十歲似的。”
白手皺起了眉頭,“不會吧,雖然國營的商業機構人浮於事,但也實行了承包制,效益應該有所提高啊。”
“老陳跟我說過,承包制還是你建議的。但是,效益是提高了,可提高得不多,還不足於彌補人浮於事的損失。”
白手想了想,“嫂子,叫老陳幾時過來一下,我再給他出一招,可能會管用。”
肖秧笑了,“我給他打過電話了,待會就會過來看你。”
果不其然,天亮後,上班前,陳子非拎著一網袋水果出現在病房門口。
肖秧不避諱,一直陪著白手,老公來了也不走。
老朋友見面,傷情、商情、友情,兜了一個大圈。
肖秧道:“老陳,關於你百貨公司改革的事,小白說他有個好建議。”
陳子非眼前一亮,“小白你快說,我正因此而焦頭爛額,再這樣下去,我都想辭職了。”
“一直虧損來著?”
“春節及春節後的兩個月,是扭虧為盈了。一個月盈利三萬塊,一個月盈利五萬塊,但接下來又不行了。四個月連著虧損,分別是四萬、七萬、八萬和十一萬,虧損額越來越大。”
“老陳,減員增效,你減了多少人?”
陳子非苦笑起來,“小白,這就是我們的悲哀。你的公司是民營企業,隨時可以增人減人。我們可不行,半年以來,只減掉十七個,還不到總數的百分之一。就這減掉的十七個,其中的一半,還是正常退休的。”
白手道:“老陳,我在南方時,到過廣州大商場,那也是集體企業。我覺得他們運營機制,你們可以借鑑。”
“哦,你說說,他們是怎麼做的?”
“其實也不復雜,我總結為一句話,就是承包再承包。簡單的說,他們先與主管部門簽訂利潤承包制,這跟你們現在的一樣。然後回過頭來,公司與各商場承包,各商場再與個人承包。”
陳子非噢了一聲,“就是層層承包。”
“對,就是層層承包。我不管你賣什麼和怎麼賣,我只要你交足承包合同上規定的利潤定額……老陳,我建議你不妨試試,具體的怎麼搞,你可以去廣州大商場考察一番。”
受到白手的啟發,陳子非坐不住了。
“小白你歇著,我回去馬上開會,我要帶人去南方考察學習。”
兩口子一起離開。
只是肖秧走時,伸手到背後,衝著白手做了兩個手勢。
一個是豎大拇指,一個是食指勾勾。
白手琢磨了老半天,豎大拇指是贊,可這食指勾勾是什麼意思?
還沒琢磨完,老李老顧還有蔡朝先和陸水龍來了。
老李老顧是來彙報公司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