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沉默了。的確，祝響響再怎麼得皇帝的寵愛，皇帝那麼多皇女皇子，根本就不缺一個祝響響。

張太醫的藥苦是苦了一點，但效果不錯，捏著鼻子喝完一碗，晚上睡得十分安心。翌日清晨，張太醫便帶著藥箱再次過來把平安脈。

看著面前頭髮花白的太醫，祝響響忍不住好奇：“張太醫今年多大年紀了？”

“稟公主，臣今年五十有九了。”

古代人一般壽命為四十到五十歲之間，張太醫的五十九歲在這個短命的年代屬於高壽年紀了。

“張太醫行醫多少年了？”祝響響又問。

“稟公主，已有二十九年了，臣自小跟著家父學醫，正式行醫三十歲。”

“張太醫在行醫這條路上遇到過最大的困難是什麼？”

“夫醫誠難知，知之不精，則罪更甚於不知。”

一串咬文嚼字的繞口話從祝響響的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似懂非懂的從字面意思猜測是張太醫嫌自己的醫術學得不夠精湛。

從小學到大還不滿足，張太醫的理想抱負還蠻高！

祝響響對張太醫多了幾分好的看法，心底想了又想，她問出了自己最終的目的：“張太醫，一個擁有精湛醫術的太醫，會拿著醫術做害人的勾當嗎？”

“醫術是一種本領，而非一個人的品行，善惡由人心，而非由所習本領決定。”張太醫不卑不亢答。

“張太醫自己呢？”祝響響笑問，“你是善是惡？”

“臣不知。”張太醫的額頭重重磕在地上，滿臉惶恐之色充斥。

祝響響歪斜在榻上，慵懶的神情中透著一絲認真：“這有什麼不知道的，張太醫連自己是善是惡都分不清了嗎？”

張太醫低低跪在地上：“臣不知，煩請公主明示。”

“本宮有什麼好明示的，本宮不過是好奇罷了，張太醫若是不想說，本宮自當不能勉強。”

跪著的張太醫鎮定自若，一張嘴緊閉著，不肯說半個字。

祝響響定定看著他，氣氛就這麼安靜了下來。

張太醫不願意說，祝響響也強逼不了，一個太醫院院使的背後有太后作為靠山，整個皇宮能動他的人都沒有幾個。

許久，祝響響輕嘆一口氣：“罷了，張太醫不想說，本宮必不勉強。也怪本宮這幾日著實是被夢魘嚇怕了，竟是連太醫都問東問西的了。”

“公主昨日喝了藥，仍有夢魘？”

“前半夜倒是睡得十分踏實，到了後半夜就...”祝響響面不改色的瞎編，反正她晚上睡覺身邊又沒有人守著，還不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張太醫神色一深，而後微抬頭：“公主殿下，微臣可否再請一次平安脈？”

祝響響無奈揉了額頭，伸手到榻上的桌邊：“來吧，仔細給本宮瞧瞧，本宮如今是嚇得連午覺都不敢睡了。”

張太醫神色凝重跪爬到祝響響跟前，低聲一句‘得罪了’便認真把起脈來。

這次的平安脈張太醫把得時間很久，待他放下手後，表情的茫然中又帶著一絲思索，跪在地上好半天沒有說話。

祝響響強忍著笑，昨天晚上喝了藥她一覺到天亮，身體倍棒，他能把出問題才出鬼。

神色淡然的輕啄一口茶水，略帶苦澀的茶蔓延在口中，祝響響皺了皺眉，看了一眼茶水便放下了。

太難喝了。

和之前喝的茶根本不一樣。

【007，這茶好苦，是有問題？】

叮——

007結束休眠，過來好一會才出聲：【沒有任何問題，就是簡單的普洱生茶，苦是正常的。】

不對勁...

祝響響腦袋一片空白：【007，你怎麼了？】

【什麼我怎麼了，007不懂宿主的意思。】

【你睡眠結束時間怎麼越來越長了？】祝響響急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