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這兩人平時刻薄跋扈,特別是黎容氏,表面與人交好,暗裡總要給人穿小鞋,大家因著她是恭靖王爺的姨母,都是敢怒不敢言。
如今又一次徹底栽在自己情敵女兒的手上,怎能不讓人感到暗爽。
——
出了中宮,暮色已臨,最後一絲霞光落在微瀾的池水上,幾隻倦鳥自水面掠過,留下啾啾鳴叫。
宮人在前引路,領著她去往端平王府。莫鑠月望了一眼天際,遠山煙霞如瓊華仙境,她心中不由得再次浮現起蕭皇后的那一句——
“本宮要你,壞了我兒的這樁婚事,你可能做到?”
莫鑠月長長出了一口氣,天家貴胄享著世人無法達到的尊榮,可一旦面臨到自己的婚事,成或不成,竟是一點都由不得自己。
皇室兒女,他們引以為傲的身份、容貌、才情,無不是家族的賜予,他們享有這榮耀,便要承擔同樣的責任。
這是端平王李檳那一夜,對李蘊旼說的。
可是,一個明知不可為,明知王家女兒實非自己的良配,必遭抵制,卻依然選了,到底是一時點錯了人,還是有意為之?
馬車經過長安寬闊的大街,在端平王府門口停下。
莫鑠月剛隨著宮人跳下馬車,抬頭看見端平王李檳已經站在門口,而他身旁還站著恭靖王李蘊旼。
中宮發生之事,經過這半日發酵,估計早已人盡皆知,所以,在這裡碰到李蘊旼,莫鑠月一點都不訝異。
李檳含笑對著莫鑠月點頭,“我一出中宮,穆之就聞訊趕來,他說,此事,母后定會委託你來,果不其然啊。”
“被虛名所累,身不由己啊。”莫鑠月帶著三分笑意,半是玩笑說著,短短數語,帶過了蕭皇后近兩個時辰的怒火。
“王家的人,休想再進吾兒王府。莫鑠月,本宮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本宮只想要的一個滿意的結果!”
莫鑠月暗自回想著,跟著二人進了端平王府。
“也幸好是你來。”李檳將她和李蘊旼二人迎進府,又說:“我最近得了一塊天錫茶餅,是今年新出的茶,本來已經吩咐人煮了,穆之非要等到你來,再煮茶共飲。”
李蘊旼笑得淡然,溫和道:“皇兄這話,我可不認。分明是你說,這煮茶還是得鑠月來。”
他笑著轉頭,對身旁的莫鑠月又道:“皇兄自從喝了你煮過的茶,就一直唸叨著要借你到他府中幾日。”
“煮茶這事,比之裕陽,我還差的很遠,竟是累王爺一直記掛,是鑠月之過。”
李檳哈哈大笑,“都說眾口難調,你家王爺就愛裕陽煮的茶,哦不對,如今又加了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