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夜百夫長也看到了。
小七見這情況,二話不說,拉著小六直奔河邊而去。
“追!肯定是定海閣的奸細。”巡夜百夫大喊著,準備取下背後的弓,可是又是蓑衣又是弓弦,攪和在了一起,一時間難以取出。
光著腳的小六小七兩人在河灘上跑的極快,一眨眼便和身後穿著鎧甲蓑衣的巡夜軍士拉開了距離。
小七大喊著:“哥,快下河!”
“你呢?”
“廢話,我也下和!”
噗通兩聲,兩人毫不猶豫跳下了河,往河中的船遊了過去。百夫長此刻取下了弓,但是視野太黑暗,加上距離太遠,無法瞄準,無奈的嘆息一聲:“唉!讓他們給跑了。”
就在幾人望河興嘆時,一道耀眼的白光自高天亮起。
軍士們傻眼的看著天空中發出白光的東西,巡夜百夫頓時臉色煞白,那是無比熟悉的一顆陽符,曾經和乾坤門交過手的都能認得。
“陽符,攻無不克。有乾坤門的人。快發訊號。”
可惜,他的命令來的太遲了。
凝聚的巨大陽符後,便是推送陽符的陰符,隨後落在了他們三里之外的軍港區。
“轟隆隆!”
陰陽逆轉讓被推出去的陽符和陰符瞬間爆碎,經過加持的大招在一瞬間便破壞了港口內的幾十艘新建的戰船。但這,遠遠沒有結束又有一顆陽符被打入天空,越來越大,隨後被陰符推入了港口方向,又是一片轟鳴。
河岸邊,巡夜的百夫長和軍士們張大的嘴,臉色煞白,行天渡的水軍,完了。
沒有戰船的水軍,算什麼水軍?又要拖到什麼時候?
“哪裡的敵人?敵人在哪?”
水軍軍營裡,千戶將軍大喊著起身,衣服都沒顧得上穿,只是呆愣愣的看著數里之外港口的方向,那裡已經被陽符點燃了大火,哪怕如今雨下這麼大,也沒能剿滅符文之火。
半晌,千戶才呆愣愣的說道:“備馬,我要去見馮將軍。”
“戰報!戰報!八百里加急。”
一批戰馬從南而北,路過京城的城南時,焦大軍只是撇了一眼,便繼續躺著。
一旁,呂一彪吃著西瓜問道:“師兄,你真就不關心是哪裡的戰報?”
焦大軍閉著眼,無所謂道:“即使知道了又如何,現在天下被搞成這樣,還不是他們自己作。我是看透了,與其這個時候眼巴巴的去求個一官半職,不如就在這窩著。待會瞿輝來的時候也別跟他說,朝廷要選將,讓他們自己選去,咱們天書的弟子,該吃吃,該喝喝。”
呂一彪無奈,搖著頭。確實,他們自己作。
行天渡被夜襲,而且如出一轍,水軍戰船被毀,船塢被毀,即使給錢給糧,也至少需要半年才能恢復訓練,而且只是恢復訓練。
“誰幹的好事?誰幹的?”李池在御書房裡大發雷霆。
黃卻低著頭,一旁的幾位輔政大臣也是眼觀鼻鼻觀心。最近半年來,李池的憤怒就沒少過,人老,有些人變的像個孩子,有些人變的隨和,而李池的變化,是諸多變化中眾人最不願意看到的,暴躁易怒。
“黃卻,你是負責統管內衛,難道事前,就沒有一點訊息麼?”李池凝視著黃卻,眼神灼灼。
黃卻一把跪倒在地:“按照傳回的訊息來看,是乾坤門的手筆無疑。而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無根河上,並且暗算了行天渡水軍的,只有定海閣的於德水有這個能耐。乾坤門那邊,我們內衛沒有人手,而定海閣,原本是不需要人手的。。。。”
李池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好一個乾坤門,好一個於德水,竟然勾結外敵。氣煞我也,氣煞我也。”
“父皇息怒。乾坤門和定海閣慣會玩這些上不得檯面的伎倆。等到我朝廷大軍糧草足備,定叫他們灰飛煙滅。”李正的話倒是讓李池眼神一凝。
“蘇道三現在還在鳳城府麼?讓他回京來見我。”李池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閃爍,臺下的施雲階看著,覺得有些心虛,難道皇帝這是要換帥?
黃卻此刻不陰不陽的說道:“陛下,是需要金刀侍衛護送進京麼?還是?”
李池掃了一眼下面的幾位重臣,還是擺了擺手:“不用那麼麻煩,派個小黃門過去傳旨便可。”說完,他又看看李正說道:“李正,你也去,暫時接替蘇道三的帥營。”
李正一聽,心中大喜,卻不動聲色的拜倒在地:“兒臣遵旨。”
施雲階不免有些對李正失望,權利慾是好事,可籠絡人心,也是重中之重,大皇子太過急迫,明明可以推脫,拿個大軍的臨時指揮權有又什麼用。蘇道三的大營沒有幾個李正熟悉的軍官,過去,也掌控不了軍隊。反而,有可能讓蘇道三心生不滿。
這些話,他不會說,也不能說,他如今是首輔,有些事做的太明顯了,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