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照修沒說話,楊止回頭對身側的跟班揮了揮手,兩個人就將管事婆帶走了。
翠珠抹了把眼淚,代替謝暖言對齊照修說:“奴婢謝過王爺。”之後又拉了謝暖言一把,示意她說點什麼。
謝暖言故意推開翠珠說道:“臣妾也寫過王爺,謝王爺高懸明鏡,公正人心。”
齊照修瞥了謝暖言一眼,知道這話裡滿是諷刺。
齊照修沒說什麼,轉身便走了。
楊止瞥了謝暖言一眼,欲言又止。
翠珠從院子裡拿了一筐炭,跟謝暖言折回望雪樓。
翠珠說道:“王妃,您剛才跟王爺服個軟,沒準兩個人就好了。這幾日因為王妃不肯理王爺,那個側妃不要太囂張。”
謝暖言說:“我現在自身難保,哪管得了齊照修寵著誰不寵著誰。”
翠珠說:“王妃倒是鐵了心要離開唐王府。”
“不——我現在才不是鐵了心要離開唐王府呢。我現在沒本事,得等我有出路那天,一定光明正大離開唐王府。”
翠珠笑,“王妃,你就沒覺得,唐王妃就是您唯一的出路?”
謝暖言沒做聲。
翠珠去院子取爐子,突然聽見外頭一個小丫頭驚叫一聲,接著就有人倒地不起。
翠珠慌忙出去瞧,兩個原本去給齊照修送宣紙的丫鬟,一個倒地不起,一個在旁邊不知所措。
翠珠心軟,立即叫了一聲,“王妃,王妃你出來瞧瞧。”
謝暖言聽見叫,穿了鞋就跑了出來,瞧見倒地的丫鬟,慌忙走上前,拎起一隻手把脈,又摸了摸額頭,扒開眼睛瞧了下,舒了口氣,說道:“無妨,就是累到了。只怕這幾日沒休息,才會如此。”
另一個小丫鬟也舒了口氣,說道:“多謝王妃。可這一時半會醒不過來,宣紙怎麼辦?”
翠珠說:“我跟你去送吧。”
小丫鬟十分高興,到另一頭叫了侍衛過來幫忙,將暈倒的丫鬟背起來送回房間裡休息。
翠珠問那個留下來的丫鬟,“你叫什麼?”
丫鬟說:“我叫連碧,伺候王爺筆墨紙硯的。”
謝暖言說:“你去內務那邊取些紅棗芝麻一類的,等她醒了叫她吃下。就算在本宮賬上。”
連碧怔了怔,低頭謝恩,“謝過王妃恩典。”
謝暖言瞧著這連碧,忍不住問她,“不光是她,你也是。你這臉色蒼白,嘴唇顏色也不對。我瞧著你也是缺血。只怕你月事時間也並不準確,平日裡是不是還經常不停歇?”
連碧聞言連連點頭,“王妃如何知道?”
“本宮會些醫術。自然知道。你也去取了同樣的東西,記在本宮賬上。平日裡少貪些涼品,多吃些黑色紅色紫紅色的食物,養個一兩年,才能見好轉。”謝暖言本能的吩咐。
連碧卻紅著眼眶說:“多謝王妃。王妃當真是好人。”
謝暖言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哭的,只是擺擺手,轉身便回去了。
翠珠跟連碧去送了宣紙。
回來時候,翠珠跟謝暖言說:“王爺剛剛認出奴婢來了。奴婢就將給小丫鬟瞧病一事跟他說了。王爺好似很感興趣,還特別細緻問了句。”
謝暖言嗯一聲應了,沒太當回事。
翠珠說:“王妃大概不知道。我們這些在高門顯貴家裡做奴婢的,是瞧不起病的。”
謝暖言抬起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