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還頻頻回頭看。
畢竟排除了公眾場合秀恩愛不太好這點,這一對男女無論是顏值和氣質都太般配了,多看幾眼,權當是養養眼,也是不錯的。
顧寒時和溫涼是最後走的。
等他們回到了入口處,顧景年迫不及待迎上來,眼巴巴的問:“怎麼樣?媽咪,二哥好玩嗎?”
顧寒時和溫涼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朝著顧景年斬釘截鐵的點了點頭。
被兒子坑了,那總得坑回來吧。就等著顧景年長高後,坐在過山車上享受尖叫的樂趣吧。
那天夜裡,他們玩到了遊樂園關門才離開的,顧景年心滿意足地跟著福伯,要回顧家老宅,臨離開前,他抱著溫涼給他買的那個獨角獸娃娃,笑的像個小太陽,對顧寒時和溫涼說:“晚安呀,爹地媽咪。”
最後還讓顧寒時和溫涼兩個人蹲下來,讓他在他們的臉上分別落下一個晚安吻,才可作罷,坐上車離開。
福伯的車剛剛開走,一臉黑色低調的賓士就從另一個停車位開出來,跟在福伯和顧景年的車子離開。
有些尾隨的意思。
這等明目張膽的尾隨,溫涼微抬頭淡淡的看了一眼旁邊顧寒時,後者不為所動,神色淡定。
不用多說,溫涼便懂了,那輛車上應該是顧家的人。
也許就是隱身在暗處,跟著他們逛遍了整個遊樂場,卻沒有現身的那些人吧。
“有點累啊,我們也回家吧,寶寶。”顧寒時將手落在溫涼的肩膀上,攬過溫涼的身子,低沉的在溫涼的頭頂炸響。
溫涼推推身邊的男人,用行動來表示距離產生美。
“別壓我,我腳還沒好全呢。”
方才顧寒時那一攬一靠,幾乎把身體一半的重量壓在了溫涼的身上,她這麼說並沒有什麼毛病。
只是顧寒時最喜的就是曲解她的意思,惡意腦補成另一番含義。
所以,此時顧寒時露出一個狡猾曖昧的壞笑,眼中翻湧著滾燙的動容,聲音婉轉充滿磁性道:“寶寶,你怎麼這麼心急呢,再怎麼說,這裡人多眼雜的,公眾場合,我還是知道分寸的,要壓你,也是回家再壓呀,在這裡,成何體~統~。”
溫涼的心肝在顧寒時刻意營造的曖昧氣氛和話中有話的語言裡,猛地收縮了一下,渾身觸電一般,變的有些敏感,對上顧寒時還在壞笑的臉。
她的腦海中就如放電影般,一幀幀的開始播放那些她與顧寒時之間糾纏曖昧的歡好時刻,畫面火辣且勁爆。
刺激的溫涼的腦袋發矇,臉上發燙,一縮脖子,把自己的半張臉藏在圍巾下面,不理會顧寒時,自顧自的往前面走。
在不要臉的對峙上,溫涼永遠都不是顧寒時的對手。
顧寒時很快就追上來,不由分的牽起了溫涼的手,嘴上還特別殷勤的說著情話:“我的寶寶怎麼這麼聰明呢,都不用我說,就知道我們的車時停在這邊。”
溫涼終於忍不住伸手去擋顧寒時的嘴巴,想被惹毛了的貓咪一樣,亮出了自己的爪子,咬牙切齒的對顧寒時說:“好了,你別說話了,給我安靜點。”
她臉皮薄,再讓顧寒時這麼無休止的用甜言蜜語催眠下去,只怕她會心跳加速而死。甚至以後就聽不得半點不好聽的話了。
手掌心傳來一陣溼濡溫熱的觸感,溫涼想被電了一樣,迅速的收回手,受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驚嚇,有些驚魂未定的看著顧寒時。
心裡暗叫道:見鬼了,這個男人竟然用舌頭舔她的掌心,媽呀,簡直……
憋了半天,溫涼也沒想出什麼合適的詞彙,用來形容顧寒時這樣的行為,只好凝著防備的眼神看著顧寒時,把自己的手,藏到身體後面。
男人看著溫涼頂著一臉防賊的表情在那看他,喉間發出爽朗的笑聲,發自內心的笑了出來,眼角眉梢,一筆一劃,都寫著深深寵溺,伸出手把溫涼垂落下來的頭髮撥到耳後,很是溫情地說到:“你怎麼能這麼可愛啊,寶寶。”
人啊,就是這樣,一旦遇上自己喜歡的人或者東西,恨不得無時無刻都要把這天下所有的溢美之詞,都加之於自己的喜歡的人或者東西上面。
想讓全世界都知道那人或者那東西的好,又小心翼翼的想將那人所有的好都藏起來,怕被別人看了去,會被別人惦記上。而喜歡熱愛都是自私的,因此,拒絕分享,拒絕展現,絕對的佔有,驅趕所有的爭奪者,保護自己的領地,自己的人,才是最後的目的。
極其矛盾,極盡熱愛。
想用讚美告訴她,她有多完美,多重要,多深得他心。
溫涼心肝顫動個不停,只覺得比剛才坐過山車的時候還要刺激,她無力抗拒顧寒時的讚美,顧寒時的溫情,顧寒時熱切的注視。
沉淪深陷,沒有自救的辦法。她掙扎著,想要逃離,想要獲得救贖,最後卻只能像被沼澤吸附了一樣,越掙扎便越陷越深。
可每當她想算了吧,很累了,她很努力了,想著就放縱下去,吧,不要掙扎了。心中總有一個陰暗的角落在開始叫囂著,翻湧著回憶中悲愴,使她不可以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