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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贏政來到斷崖窟的山腳下,根本看不見任何人影。他劇烈跳動的心臟沒辦法平靜,但是他習慣了隱忍,他不可以對任何人表露更多的真實想法。

他仔細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發現有兩輛馬車的車痕往不同方向去了,一輛進了密林,一輛往官道上返回。他因為著急,後面一段路走的是小道,因此可能與返回的那輛馬車錯過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有什麼指引他往密林走去。劉暢和蒙恬還有張戈他們帶著幾個精兵也趕到了。看見贏政往林子裡走,也紛紛下馬緊跟在他後面。

劉暢跑快幾步到了贏政身邊,一改吊兒郎當的形象:“大王,如果小仙女在林子裡面,我們反而不用擔心,師傅在裡面佈下了很多疑雲陣,雖然每個陣都不同,但是隻要入了陣,除非解除陣法,否則在裡面的人出不來。雖然會被疑雲法控制心智,又出不了陣,但人卻是安全的,所以大王不用太擔心。”

“我知道,可是疑雲陣只有入谷的通道附近才有。溪兒還是可能有危險。”

贏政帶著一行人邊走邊觀察林子可能被走動過的痕跡,還沒深入到裡面,就看見一輛馬車被卡住動不了。馬兒大概是也掙脫不了,乾脆悠哉悠哉的吃著周邊的植物。

贏政走快幾步到馬車周圍檢視,發現馬車裡沒有人。他正要繼續往林子深處去,蒙恬發現腳邊有一根玉釵,他從地上撿起來喊住贏政:“大王,你看。”他跑過去把玉釵遞給贏政。贏政只看一眼,便迅速拿了過來。雕刻著梨花的玉釵,甚至玉釵還帶著珀溪的味道,這就證明珀溪就在林子裡。

他著急的順著有人走過的痕跡跟著往深處走去,蒙恬,劉暢他們沒有多問,也跟著一起走。贏政急什麼,他們就為他急什麼,只要是贏政需要的,他們都甘願跟隨。

“你對這裡很熟悉?”蒙恬聽劉暢剛剛說什麼師傅,什麼疑雲陣,他忍不住好奇悄悄問著劉暢。不敢大聲怕贏政心煩,因為誰都看得出來贏政現在其實心急如焚,他不想給贏政添堵。

“我人生前16年就是在這斷崖窟長大的,後面跟了大王才少來這林子。”

“那你和大王的師傅在這住著?”

“那老頭在這住多久我真不知道,反正有記憶起他就住斷崖窟,也幾乎沒人知道他,我是他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反正他說是他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大的。”

劉暢說得正起勁,走在前面的贏政突然停了下來。幾件男子的衣袍被隨意的丟棄,還有一小塊碎布。他撿起碎布,又放到鼻子聞了一下。他緊緊握著那點碎布,又聚精會神的看著地面,雖然不明顯,但是他看到了一些不易察覺白毛和野獸的腳印。有大的有小的,步伐凌亂,絕對不只是路過的腳印,而是在這裡逗留了一段時間。

他暗暗得出結論,雖然不敢十分肯定,但是也有八分確認,珀溪很可能在師傅那裡。

“走,去找師傅。”

劉暢一時半會也讀不懂他,其他人更是一頭霧水,但是也只能跟著。

等他們來到更加茂密的叢林深處的時候,除了贏政和劉暢沒有什麼反應外,蒙恬,張戈還有三名侍衛都在暗驚:這裡的樹木幾乎都是成人抱著都圍不全的粗大樹幹,有幾十米以上高,仰頭看幾乎看不到盡頭,枝繁葉茂到幾乎不透一點光下來。

細細一看,這一大片全都是金絲楠木啊,看樣子沒有上千年樹齡,也有好幾百年才能長得那麼粗大。

諸侯各國修建宮殿用的梁木都爭相採用金絲楠木作為樑柱。因為金絲楠木不易腐朽又堅韌的樹質,成年金絲楠木更是粗壯挺拔,真可謂是實實在在的棟樑之材。

“你們跟緊我和大王,千萬不可以亂走動,也不可以隨便碰任何東西。”劉暢交代著蒙恬他們。

只見贏政和劉暢一會繞著一顆金絲楠木轉左右挪動,一會又跳過一棵大樹,接著就是直走五十步,然後又從左邊樹與樹之間的空隙小心翼翼不碰到樹木穿過去。等大家都站在一起時,面前突然好像有一棵巨大的金絲楠木從某處移動到了眾人面前。

其實樹木一直沒變動過地方,看的人覺得在移動不過是陣法的故布疑雲而已,一般人看不透。

贏政在那棵大樹停下來後,在樹的右側一個有點突出的地方稍微一用力。大家只聽得哐哐哐三聲響,大樹中間就像芝麻開門一樣開啟了。

當然,還是除了劉暢,贏政之外,其他人已經驚得難以置信:這都是什麼機關,竟然這麼神乎其神的出現在這深山老林裡?

最讓蒙恬他們目瞪口呆的是從大樹進入一條通道後再出來,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鳥語花香,青煙繚繞的深谷。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大片空地,空地正前方邊緣下面是萬丈深淵,視覺上跟剛才的密林幾乎沒有任何相似之處。沒見過的人覺得仙境也不過如此……

在他們右側有一個天然洞口,看著像是有人經常進出,因為地面有一條痕跡明顯的小道直通洞口。

蒙恬,張戈和其他三個侍衛正在驚歎著。然後蒙恬發現懸崖邊緣上一個大石頭上有一大團白毛毛的東西,有點遠,看不清是什麼東西。他慢慢靠近,卻見那團大東西一個扭頭,“嗷嗚”一聲站在大石頭上,原來那是一隻大白虎。

“護駕,護駕……”蒙恬快速靠近贏政,拔出寶劍對著那隻大白虎,其他人也迅速把贏政圍起來嚴陣以待。

“啊啊啊…大白。”

大家聽到劉暢大大的歡呼一聲,又見他刷刷的一個跳躍就掛到了他口中的大白的脖子上。然後一個轉身又騎在大白的背上,雙手不斷的揉搓著大白身上的毛髮,老臉在大白頭上蹭呀蹭。嘻嘻哈哈就像一個孩童。

這情況超出了贏政以外的任何一個人的想象。劉暢身下的是一隻大白虎啊,除了額頭上那一小塊金色,全身純白純白的。它是那麼巨大,那麼傲然。說它是地上的生靈簡直侮辱了它,就是天上的神獸也不一定有它霸氣決然。

大白似乎有點受不了劉暢的“熱情”,嗷嗷一聲,不客氣的把劉暢甩下地。

“哎呦,疼疼疼……”劉暢爬起身死皮賴面又湊上去:“大白,一別十年不見,想死你了。”

贏政看見大白,也是一陣感動,來這裡苦學知識的四年,每個夜晚都是大白接送他和劉暢進出斷崖窟。因為一到夜晚,大白的眼睛就是移動的夜明珠,撲閃撲閃為他們照亮路途。

大白又一次甩開劉暢,優雅多姿的漫步靠近贏政。贏政沒有表露太多情緒,他伸出左手放在半空。大白嗷嗚嗚抬起右前爪放在贏政手裡,輕輕的互相摩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