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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夜晚,蜀王宮的燈火比以往都要通明,開放式的宮宴及盡巴蜀特色風情,就連生活在巴蜀十年的獨孤清也歎為觀止。

由於舞樂過於歡快吵雜,她挨著珀溪略提大聲音問:“親愛的,這風情你見過嗎?”

珀溪不像獨孤清一樣可以放開了玩,她微笑著搖搖頭表示沒有見過。巴蜀民族特色風情的確引人入勝。大家都開懷暢飲,無人不歡。唯獨珀溪暗暗思慮,從她進入蜀王宮的區域後,如此大的一片山林高峰,她卻感應不到山林猛獸的存在。

通常,只要距離不遠,她隨時可以感應到猛獸的存在,可是蜀王宮周圍沒有猛獸的存在,只有普通的飛禽走獸,如此茂密的山域,怎麼會沒有猛獸?難道因為是蜀王居住的地方,猛獸都被趕盡殺絕了?

快接近尾聲的時候,蜀王起身,對著眾人舉杯說道:“孔夫子言,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我們蜀王宮如今就是這般貴客臨門,本王不勝榮焉,夜已深,為了不讓各位貴客太過勞累,喝完這杯酒,我們一起圍著篝火起舞,為這個宴會做個完美結束後,各自回房安歇。”

說完自己先把酒喝完,走到珀溪跟前,伸出手來邀請道:“小溪姑娘,在我們蜀地,圍著篝火起舞可是一種祝福和幸運,可否賞臉一起起舞?”

劉暢一個刺激,差點跳起來,沒想到獨孤清比他先一步開口拒絕:“蜀王說得對,不過雖然在巴蜀民風開放,但是我妹妹來自中原,講究男女授受不親,舞肯定要起,不過請蜀王去牽你的美人比較好,我看你的美人的眼神都快要把我家珀溪吃了。”說完看了一眼蜀王座位旁邊的絕色女子一眼。蜀王眉頭一皺看向了他的愛妾,那女子慌忙低下了頭裝著喝酒。

獨孤清看蜀王有些不開心,但是她不在意,直接牽起珀溪的手說道:“蜀王,還等什麼,快去牽你的美人,我們一起玩篝火舞。”

蜀王現在不但不開心,也有些不自在。獨孤清不理會蜀王的不自在,轉過頭又對劉暢說:“劉暢,快,牽著你家侄女的手,我們一起玩吧!”

劉暢噌一下起身牽起珀溪的手,那速度快的告訴蜀王,沒他什麼事。珀溪自然也是不樂意被蜀王牽手的,也就由著獨孤清和劉暢把她拉到篝火旁,等著大家手牽手一起玩這古老的篝火遊戲。

獨孤清牽著珀溪的手興奮的在珀溪耳邊低語說著什麼,突然自己的另一隻手被人牽起。她轉過頭一看,竟然是鳳代承。她又看看已經圍成一圈的人,要甩開鳳代承的手好像不合時宜,於是乾脆無所謂的讓他牽著。鳳代承見她願意讓他牽著,雖有些意外,但是心裡起的漣漪波紋越來越密集。他預感到什麼,潛意識想排斥,但是手卻捨不得放開。

而軒轅道康由於剛剛去如廁後回來發現自己已經沒有機會牽著獨孤清一起起舞了,便也沒了一起玩的想法,繼續坐著喝著悶酒看著獨孤清笑得明亮的眉眼暗自哀傷。

很快,蜀地的人開始又唱又跳動起來了,不會唱的人就只能跟著踢動著腿圍著篝火移動起來。

蜀王沒有了興致,便坐回了座位看著人群的歡呼。他旁邊的美人見他臉色正常,並沒有不開心,便上前給他倒了一杯酒,勾魂水靈的大眼深深的看著他,端起自己的酒杯嬌美的笑著說:“王,珞姬敬你,已經大半個月沒有見到王,珞姬…很想你。”

蜀王挑起她的下巴,溫柔的撫摸她嬌嫩的臉,無限柔情的說:“本王也很想你,今晚本王一整晚都會和你在一起。”說完,低頭吻在珞姬的額頭。珞姬面露歡喜,感受著蜀王有些冰冷的唇瓣,在陌上炫看不見的時候,她的笑容隱去了,而她也沒有看見陌上炫變得絕情的眼眸。

宮宴終於結束,所有人累得都快要虛脫了,可是也算心滿意足。珀溪本來就不喜熱鬧,見大家都開心,她也不便潑冷水,難得也加入獨孤清說的什麼“狂歡派對”。

兩人跟蜀王打了聲招呼便告辭回蜀王安排的樓閣休息。到了樓閣,看見鳳代承站在門口,似乎在等她們,於是打發了領路的下人離開,看著鳳代承。

鳳代承不等她們走來,先走近對獨孤清說道:“我有話跟你說。”

珀溪瞭然一笑,放開挽著獨孤清的手笑道:“清姐姐,我先進去,你們聊。”說完就進了樓閣。

珀溪離開後,獨孤清努著嘴也不說話,就看著鳳代承,鳳代承看著她習慣努嘴的樣子,以前見的時候只覺得讓人皺眉,如今雖不願意承認,卻是覺得可愛。

“我只說一句,那些鐵礦和丹砂不是我搶的。你賠的錢,我會還給你。”說完,面無表情的準備走人。

“你什麼意思?”

鳳代承停下腳步,沒有回頭,說道:“你不是說賠錢讓你肉痛嗎?”

“肉痛也是我的肉,你幹嘛操心?”

“我不佔女子便宜?”

“佔沒佔便宜,你自己心裡清楚,就算你還我賠的錢,我的貨物還是憑空消失了,我依然是虧本的。去了哪裡,世子真的不知?”既然他自己提起,獨孤清也不怕把話說個底朝天。

鳳代承忍不住轉身看著她,說道:“我說了,貨不是我動的手腳,信不信隨便你。錢你就在以後鳳家從獨孤家進的其他貨,把價錢加上去,直到加夠你損失的錢為止。但是你不要再追查下去,否則……。”

“否則什麼?”

“總之,你只要知道你不會有任何損失就是,還有,別跟你那所謂的妹妹走太近,她…不是你招惹得起的。”

“你叫我別招惹任何人,我都無所謂,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這樣說,但是她,我已經招惹上了。”

鳳代承聽到她說得這樣斬釘截鐵,雙拳在黑暗裡緊握,內心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缺失感,卻又無可奈何。

兩人互相對看,誰都沒有再說話,獨孤清其實內心也感覺到鳳代承對她的態度有些不同以往的味道。如果大家相處過程中只是單純的生意往來,對鳳代承,獨孤清其實也是欣賞的。只是鳳代承自從認識她以後,每次見面談事,話裡話外都是諷刺,讓她很不爽。

“你好自為之!”鳳代承說完後,深深看她一眼離開了。

獨孤清回到房裡,看見珀溪在和三隻虎仔逗趣著。想起鳳代承說珀溪不是她能招惹得了的,這話是代表鳳代承知道珀溪是什麼人嗎?

“珀溪,嗯…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珀溪難得看著獨孤清有點嚴肅的表情,於是放開了虎仔,起身拉過獨孤清一起坐下,說道:“清姐姐只管問,我知無不言。”

獨孤清正想說什麼,三隻虎仔突然暴戾起來,珀溪對著獨孤清做了一個禁言的手勢,安撫著虎仔,等虎仔們安靜下來後,她故意提高了點音調說道:“蜀王真是好客,招呼周到,清姐姐如果跟蜀王做生意,該是比較輕鬆的,清姐姐不妨考慮一下呢。”

獨孤清看著珀溪笑得恬靜的臉,笑著回道:“親愛的也這麼覺得,那我還考慮什麼,那片金絲楠木,我就是購買一百年也砍不完,蜀王又如此和氣大度,這便宜反而是我佔得多呢,呵呵。”獨孤清朝珀溪眨眨眼,表示她都懂。

接著,兩人東拉西扯了一會,都是無關緊要的話題,直到珀溪感應到了虎仔們是真的放鬆下來後,她才對白陽和白星交代說:“去吧,你們去看看外面是不是有好玩的,去林子裡找點你們愛吃的,順便給你們妹妹帶點回來。”

白星和白陽兄弟倆低低的嗷嗚一聲,從窗戶跳躍出去下了閣樓。珀溪抱著白星看著它們消失在黑夜裡後才回頭看著獨孤清,說道:“看來蜀王急不可耐的想先下手為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