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清躺在睡榻上,面朝天,翹著的二郎腿上下晃盪著,食指一會放進嘴咬一下又抽出來,然後又放進去繼續咬,來來回回也不嫌累。
她思考著這一路走來,總覺得有些不明白的地方現在越來越有頭緒了。首先,自己是巴蜀獨孤家過了門的寡婦,順理成章在戰國成了富可敵國的大商賈。然後自己叫獨孤清,以她對戰國曆史知識的記憶,唯一一個與秦始皇有聯絡並且留下記載的女人叫“巴寡婦清”,是一個家底雄厚的女商賈,這個人會是自己嗎?
珀溪這樣特別又善良的美好女子既然是秦始皇的王后,權傾一世的秦始皇又那麼愛珀溪。這樣驚天的組合,沒道理他們的事蹟完全沒有痕跡。如果要抹去珀溪的存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秦始皇本人。可是他為何要這樣做?是後來不愛了還是有別的原因?
“清姐姐?”放門外一聲輕喚打斷了她的思考。知道是珀溪,她起身去開門,珀溪一臉愧疚的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樣子讓獨孤清噗的一聲笑出來。
“清姐姐不生我的氣?”珀溪看著獨孤清依舊開朗的臉龐,如釋重負的也跟著笑了。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再說,我可不敢跟你生氣,我不怕你,難道我還不怕你的情郎?”
“清姐姐多慮,政哥哥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呃…那個,親…不是,是珀溪,有個問題我想問問你。”
“什麼問題?”
“你明明一開始也不像認識他的樣子,演得那麼像,我完全看不出來,難道你們早就商量好的?”
“沒有,我也是……”
“你的政哥哥我怎麼看都覺得應該叫政叔叔,這長得也太……”寒酸了,最終獨孤清沒膽把寒酸說出口,話鋒一轉又道:“你覺得你的政哥哥長這樣也叫漂亮?”
“那是因為……”珀溪話還沒說完,院子裡發出刀劍相碰的哐當聲,聲聲緊迫。獨孤清嚇一跳,以為有刺客,也顧不上聽珀溪說話,趕緊跑出去院子一看,原來是江山與一名白衣男子對打。
因為那男子揹著她,她看不清他的臉,以為是刺客。誰知道兩個對打的人飛了一個瀟灑的半空對劈後互相換了一個方向。
獨孤清終於看清了那白衣男子的臉,那是一張獨孤清活過兩個世界都沒見過的絕美容顏。沒錯,是絕美,什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貌似潘安也不足以形容的臉。那是隻應天上有,地上無的霸氣美。
再配上那行雲流水的一招一式,翩若驚鴻的一左一右,鎮定自若,快,狠,準,呵成一氣對江山有接招接,有縫就攻。這樣的畫面看得獨孤清兩眼冒桃花。
再看江山,除了長得難看點,武功是沒話說,甚至比白衣男子更有看頭,更加筋道。要是江山也是一個美男子,那她就不止是兩眼冒桃花了,連心都要直接掏出來給他們雙手奉上。想當年粉的那些帥哥,跟這沒得比,這才是徹頭徹尾的又高又帥。
等到他們終於一個漂亮的旋轉把自己手中寶劍收回,又麻利的把寶劍放回劍鞘後。獨孤清一臉花痴的丟下珀溪走到那白衣男子跟前,很不要臉的一手奉著自己的臉,一手捂著自己的心臟,捨不得眨一下眼睛,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男子,笑嘻嘻的道:“我終於明白什麼是~我忍住了看你,卻忍不住想你,想你比看你還要陶醉,你是世間最美的情郎!!!請問我可以跟你交朋友嗎?”
贏政皺著眉頭看著獨孤清一臉的陶醉,還是因為自己的長相,報復性的對她說:“你不是說本王長得很寒酸嗎?”說完,看也不再看她一眼直接走向珀溪,摟著她回了臥室。珀溪見獨孤清又呆住了,心裡再次愧疚起來。
獨孤清又一次猛吞口水,石化的站在原地動也動不了。王翦看著她呆若木雞的樣子,嘆息著搖搖頭,有點於心不忍,走過去道:“大王再也沒有什麼隱瞞的了,以後你說話小心點就是。”說完,也準備繞過獨孤清走人回房換身衣服。
獨孤清一把抓住王翦的手掌,欲哭無淚的道:“所以,我剛剛是調戲了天下霸主~秦王~贏政?”
王翦因為她纖白細膩的手抓住自己的手掌而愕然,那種實實在在的肌膚接觸讓他手掌發麻。看著她微微仰著頭瞪大眼睛看著自己,從她的眼裡還能看出自己不熟悉的自己,某種不習慣的情緒好像湧上了心頭。他不喜歡這種摸不透的感覺,咬咬牙,從她手裡抽回自己的手,殘忍的答道:“你的確調戲了秦王。”
一次又一次的衝擊讓獨孤清好不容易緩回來的心跳又走高了。不過她腦子還不至於轉不動,想想一會知道江河就是秦王,一會又得知秦王不是醜八怪而是絕色美男,謎題應該都解完了。
可這其中總是還有點哪裡對不上,她又把一百八十的智商稍微轉動了一下,突然想起~江山,江河兩個名字,江河是秦王,那江山呢?就只是江山嗎?她反應過來要找江山求證,誰知道江山人已經不見了。她銀牙一咬,轉身往江山房裡衝。
只不過,她風風火火的性格總是給她帶來很多衝擊,當她門也不敲的直接推開門就大步跨進去時,她眼裡的江山正光著上半身準備換上乾爽的衣服。
王翦拿著衣服的手停下動作面無表情,一言不發的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獨孤清此時的衝擊是江山那張普通得不行的臉,配上完美健碩的腹肌,本應該是很養眼的畫面,但是那張臉獨孤清怎麼也欣賞不起來。
王翦發現矜持在獨孤清身上真的一點影子也看不見。直勾勾盯著裸露的男人一點也不知道害羞。雖然不怕她看,但是被她一會欣賞,一會又嫌棄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
“你打算要看到天黑?。”
獨孤清被他冷冷的語氣拉回了自我神遊,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咳,那什麼,身材不錯。”說完忍住不再盯著他的腹肌看。
“所以呢,你不打算出去,要繼續看?”
“又沒有脫光,也不夠看頭。”
王翦聽完,臉色瞬間陰黑下來,她的意思是他脫光了她也敢看?
“需要我脫光嗎?”
“你願意就脫,我自然也不怕看!”獨孤清還真是一臉期待的看著王翦。
哐噹一聲王翦拔出寶劍指著獨孤清,從不把怒火表露出來的王翦忍著把她劈死的衝動,咬著牙怒道:“出去,否則……”
“哎呀,不是,差點忘了正事,你快過來坐下,我有話要問你。”獨孤清完全沒把王翦的威脅當一回事,自己走去案臺坐下後還招手讓王翦過去跟她一起坐。那架勢,不好好聊一聊她就不打算走人的樣子。
王翦抽抽嘴角,第一次知道使不上力,還是對一個女人使不上力的感覺真的很糟糕。握著寶劍的手越發用力,只不過不是準備劈人,而是為了強忍著剋制自己劈死獨孤清。
知道獨孤清說一不二的性格,他快速穿戴好拿起寶劍啪的一聲重響拍在獨孤清面前,嚇她一跳。這下獨孤清終於知道他生氣了,但是她選擇忽略他的怒火。她仔細研究江山的臉,真的看不出來這不是真人,根本就是真真的本人。
但是懷疑的種子告訴她,江山的臉下面還有一張臉。這麼一想,她突然傾身,雙手伸向王翦,想要觸碰他的臉。不過還沒碰到,王翦就一把抓住她伸過來的手,冷冽的道:“想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