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而今修為不過洞玄境,遁入空間只能掠出數丈,便會被排斥出來,再次顯形時,只聽得兩道勁風襲來,刮臉生疼,有人怒聲喝道:“還想跑!”
底下有觀戰者震聲道:“血河老魔……”
又有人看清緊跟著血河老魔,向楚長歌撲去的那琉璃宮之人,亦是驚聲道:“琉璃宮大執事鶴松齡!”
當世除卻寥寥數人,沒有誰能在這二人的夾擊之下逃出生天!
楚長歌也不能,境界差距,太大了。
他腹背受敵,胸口,後背,相繼被前後猛攻而來的血河老魔和鶴松齡印了一掌。
體表的大道規則瘋狂湧動,將來襲的真氣化為無形,楚長歌淡然自若,身形一閃,又是墮入空間,沒了蹤影。
血河老魔與鶴松齡俱是一驚,沒想到他二人各擊其一掌,竟是沒有將楚長歌當場打死!
“空間法術!”琉璃宮大執事鶴松齡是個滿頭銀髮的老者,見楚長歌二次消失不見,不由深受震動,脫口而出。
血河老魔面色大變,眼中光芒炙盛,眼瞧楚長歌身影顯化,飛快逃遁,殘忍大笑道:“就是你殺了吾兒?”
楚長歌淡然道:“那是他該死。”身形遁勢不減。
血河老魔和鶴松齡緊跟其後,瞬時便追出數里之地。
血河怒道:“好啊!連老夫之子都敢殺,非要你償命不可!”說罷,想起一事,語氣愈發乖戾,喝問道:“老夫的修羅幡呢?可是被你收去?乖乖交出來,老夫興許還能留你一條全屍!”
楚長歌哈哈大笑,使用空間法術“乾坤無距”接連閃躍,揚聲道:“你兒子修煉天理難容的血靈子,死有餘辜!”
血河怒笑道:“你看這是什麼!是不是也要殺老夫啊?”周身紅芒浮現,數量之多,猶如螢蟲,密密麻麻!
楚長歌抽空一瞥,面色頓時一沉,這老魔,真是該死!
鶴松齡見之,亦是略微動容,淡然道:“血河,你當老朽是死的不成?”
血河桀桀怪笑道:“我倒是忘了,鶴執事可是名門正派,就見不得老夫這等草菅人命的魔頭。還得勞煩鶴執事耐心一點,待老夫將這小兔崽子殺了,屆時隨你來找我麻煩。”
鶴松齡冷哼一聲,卻也沒有立刻“除魔衛道”的意思。
此老之所以來的這麼快,蓋因放置在琉璃宮中屬於王溪風的“本命元燈”突然搖曳微弱,幾欲幻滅,立時便知王溪風極有可能是遇到了危險,稟報宮主之後,便馬不停蹄的沿著氣機透過空間傳送法陣追尋而來。
誰曾想剛一到此,便見王溪風倒在地上,面目呆滯,奄奄一息。
王溪風是琉璃宮近十年來著重培養的精英弟子,甚得宮主看重,可如今元嬰被毀,境界大跌,恐怕此生再也無望仙道,若是不將楚長歌這個始作俑者一掌斃了,提其人頭回去,鶴松齡委實不知該如何向他的宮主交代。
而血河亦是一樣,只不過屬於他兒子的那一盞本命元燈,直接就熄滅了。
這老魔頭冷血無情,哪怕是自己兒子,也未必就有多少親情可言,可仍然不免怒火洶湧,奔赴趕來。
這兩個在正魔兩道俱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今卻是懷著同一個目的,那就是要楚長歌死無全屍!
鶴松齡是早在兩百年前就聲名赫赫的一流高手,更身為琉璃宮大執事,地位尊崇,可謂一人之下,修為手段,由此可見一斑。
血河老魔成名稍晚,但也是縱橫天下百餘年,闖下諾大凶名,修為深不可測。
這二人左右夾擊,緊緊追逐,饒是楚長歌連施空間法術,也擺之不脫。
空間法術,沒有誰不會眼紅。
鶴松齡還好,血河已是急不可耐,驟然渾身血光畢現,伸手一抓,楚長歌剛要墮入異空間的身軀猛地被吸攝而出,不由心下一凜,連忙施展此象非象之術,方才堪堪擺脫這股強大無匹的吸攝之力。
“此象非象?你是太玄山弟子?”鶴松齡皺眉問道。
血河舔了舔唇,獰笑道:“這回你可沒那麼容易脫身了!”再次伸手抓去。
“是麼?”楚長歌嘴角溢位一絲笑意,這一次,他沒有再用乾坤無距,也沒有施展此象非象,而是索性雙手負後,任由自己被血河吸攝而去。
“咦?”血河訝異道:“黔驢技窮了麼?”
眼看著楚長歌離血河越來越近,鶴松齡見之卻是不想楚長歌落在這魔頭手裡,於是斷然出手。
此老的心思,不似血河那般複雜,並非是單純的想要報殺子之仇,鶴松齡眼下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即便不能將楚長歌全須全尾的帶回琉璃宮聽從宮主發落,怎的也要得到他的人頭!
察覺到鶴松齡橫插一槓,血河怒極反笑道:“鶴大執事莫非現在就想與老夫撕破臉嗎?”左手血光凝聚,化為氣刀,憤然橫掃,頓時將鶴松齡迫退。
鶴松齡動了真火,沉聲道:“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