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對方前幾日在他面前表現出的冷淡態度，和舊時溫柔小意的姿態差的太遠。

也有可能是因為，除了懷疑面前人，他便再也找不出其他懷疑的物件了。

“說起來，越妃你應該也清楚宿將軍進宮見我究竟是為了什麼？”

“朕不明白，像你們這樣的人，應該不願意把青春耗在宮中。”

“我放你出宮，你為何還不願離開？”

“當然是因為臣妾心繫陛下。”趙常御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蘇雲兮聽了她這話不由得撇了撇嘴，趙常御見了她的神情，也只想自己剛剛所說的話有些讓人難以相信。

趙常御沉默了片刻，才又忽的開口說道：“讓臣妾留在宮中不好嗎？陛下何必一心想將臣妾趕出皇宮？”

“陛下這幾日瞧著聰慧了些，想必也清楚，臣妾在宮中，你是為了那宿將軍辦事。”

“陛下給臣妾個臺階，臣妾日後也給陛下獻於地，我們彼此相安無事，難道不是最完美的解決辦法嗎？”

“相安無事？”蘇雲兮挑了挑眉，聽著她這話，心中無奈又想笑。

實在是不想和這人說這些廢話，她指不耐煩的在桌面上輕敲：“你這一次來，應該不僅僅只是為了同朕說這些。”

趙常御喉頭動了動，又莫名從面前人面上瞧出了些許與舊時不同之色。

雲煊凌以前，是會這樣輕易情緒外露的人嗎？

腦中思量了許久，最後發現自己似乎並不瞭解雲煊凌。

趙常御心中無奈的輕笑了一聲，暫時將這念頭拋之腦後。

“我來這裡找陛下，只想問一問陛下有沒有那蛇毒的解藥？”

蘇雲兮眉心輕蹙：“你為什麼如此堅持認定，這件事和我有關。”

趙常御眉心一動：“你近來性情和舊時有很大不同。”

“僅僅因為這個。”蘇雲兮疑惑。

男人聞言沉默。

的確除了這個，他也想不出別的了。

蘇雲兮抬手按了按眉心，讓那嬌美奪目的皮囊，在這跳動的燭火下，看起來有幾分憔悴。

“朕對這個問題的回答，和剛剛一樣。”

說完這句話，她不等面前的反應，從桌前站起身，冷淡的揮了揮手。

“越妃還是請回吧，天色晚了，你我也都該歇下了。”

趙常御看著對方緩步走到巨大龍榻前，心中忍不住思量著對方剛剛的回答。

他覺得自己今日一衝動，來到對方這裡討要那蛇毒解藥的這一做法，也的確是有些可笑。

見對方已經準備歇息，他便也不繼續糾纏，站起身對雲煊凌冷淡的點了點頭，算作告別，隨後快步離開院子。

蘇雲兮出現了大殿中的燭火，抬步來到窗前，看著對方身影在院門口消失。

卻並未自己向對方承諾的那般立刻歇下，而是轉身便將雲煊凌為皇一年多存下的細軟收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