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她臉上的神色越發陰沉了些。
居然敢利用雲煊凌的暗算自己,能想出這一石二鳥的好計策,可別叫自己發現了究竟是誰在動手。
她全然沒有想過,這件事有可能是雲煊凌自己暗中策劃,也有可能是宮中人為了私仇,想要殺了對方。
畢竟那雲煊凌性格溫和懦弱,即使被這宮中的下人欺負到了頭上,也只知道默默忍下。
正在她這廂思忖間,吳太醫那邊已經開始為雲煊凌後腦的傷口敷藥。
這位皇帝陛下今早剛跟她見過,還曾笑意盈盈的問過她可又給自己的新女兒取了名字。
沒想到如今變慘白著一張臉躺在床上,人事不醒,吳太醫心中頗為唏噓。
用的傷藥藥性很烈,吳太醫手中的傷藥剛敷到對方後那片刻,雲煊凌便被那刺痛擊的輕吟了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雙往日裡一向缺少神采的眼睛睜開後,下意識便偏向了窗前的位子上。
宿敏原本正皺著眉看著這邊思索的事情,猝不及防對上雲煊凌的雙眼,心中不由微微一愣。
她不知為何,莫名的就感覺這人與往日裡似乎有些不同。
明明還是那張溫婉謙恭的臉,還是與舊時相似的穿著,但宿敏卻仍舊覺得心頭的異樣感揮之不去。
吳太醫瞧見雲煊凌醒了,立刻聞聲問道:“你可感覺好些了。”
雲煊凌低低的咳了兩聲,點了點頭,一雙眼睛卻是直直的望著宿敏的方向。
宿敏冷哼了一聲:“怎麼?你難道以為動手的人是我?”
“難道不是嗎?”雲煊凌低聲問道。
“呵。”宿敏頗為不屑:“我要是想宰了你,可用不著這下作手段。”
那半臥在床上,臉色蒼白的人聽到他這樣說,微微沉默:“你說的對。”
見對方仍舊和往日裡一樣乖巧,宿敏將心頭的異樣感扔在了腦後,開口問起了正事:“你可以見到那襲擊你的人是誰?”
“襲擊朕?”雲煊凌蹙了蹙眉:“並沒有見到,我只是看到了對方的影子。”
“那人身量比朕高一些,看影子似乎是穿了一身侍衛的服裝。”
“只不過待朕反應過來時,已經被她打暈了。”
又輕咳了幾聲,雲煊凌對著身旁的吳太醫道:“吳太醫,朕感覺胸口有些不舒服,這是怎麼了?”
從對方的話裡察覺到,這人似乎甚至不知道自己被人扔到了水裡,宿敏眉頭微微皺了皺,目光淡淡的向站在她身後的侍衛瞥了一眼。
那高大女侍衛立刻抱拳應聲,隨後退出了房間。
“既然你不知道那襲擊你的人是誰,那我們便說說你知道的。”宿敏語氣慢條斯理。
“我明明快人吩咐過你,不允許你離開寢殿,可是為何你今日不在殿裡。”
似乎是瞧出了,對方眸中的不快,雲煊凌微微縮了縮身子,神色怯怯的看著她:“朕、朕只是覺得自己傷口好的差不多了。”
“又因為在房間裡憋悶了好幾天,所、所以想要出去逛一逛……”
“傷口好的差不多了。”宿敏勾起唇角冷笑,忽然對著另一人喝道。
“吳太醫,看來你是沒有把我的意思向陛下傳達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