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斌叔家裡定好了輪椅,秦子衿就跟著白雲歌一起直接去了大爺爺家。
此時大爺爺家的院子裡,已經是老的少的坐了不少人,有些還是秦子衿第一次見到並不認識。
好在她一進門,大爺爺就招呼著兩人過去那邊,又是關心了一番白雲歌腿上的傷,之後才給秦子衿一一介紹起二爺爺家的人。
秦子衿沒想到,二爺爺家人口倒是不少,夫妻二人生了三個兒子,其中兩個兒子已經成親,都各自有了自己的孩子,還有一個小兒子十四歲年紀尚未成親。
這一大家子人口也是不少,大爺爺這邊新宅倒是落成了,但不管是縣城開酒樓的大哥秦槐東,還是家裡開小吃作坊的三叔小叔,一直都忙的不可開交,也沒將搬新家提上日程。
大哥他們因為開酒樓一直住縣城,三叔小叔則時常守在作坊,秦寶麗她們又大多時候都呆在秦子衿那邊的廠房,秦家老宅這邊反而沒住多少人了,二爺爺一家來了倒也暫時住的下。
不過既然添了人口,大爺爺這邊搬家也看好了日子,就這個月底,然後打算把這邊老宅騰出來給二爺爺一家暫住。
當然二爺爺一家既然準備回來定居,也是有所打算,便託了大哥再次找上文常青,準備在紅土村挑一塊兒地建上宅子。
跟二爺爺一家接觸過後,秦子衿便發現,這二爺爺一家還真不似紅土村普通的農家,不管是他們幾個兒子媳婦,還是孫子輩的,都是知書達理說起話來也斯文有禮,顯然是有人細心教導。
秦子衿細細觀察,便覺得應該是這位即便是上了年紀,也難掩身上溫婉貴氣的二奶奶的功勞了,畢竟他這位二爺爺,說起話來都一股子匪氣,可教導不出這樣的後輩。
之後秦子衿便也從大爺爺他們敘舊的對話中瞭解到,這位二爺爺當年迫於生計,還真是去當過一陣子土匪,有了孩子之後才金盆洗手,便尋了一處小小縣城,改名換姓定居下來,靠著從土匪窩裡練就的一身本事和手段,跟縣城裡地頭蛇合作開起了賭坊,日子倒也過得順遂。
既是開賭坊,也要鎮的住場子,二爺爺這一身匪氣自然是一直保留了下來,只在妻兒面前到底是收斂了起來。
二奶奶也是害怕孩子跟著他爹學了這一身匪氣,更是不讓孩子們接觸他爹生意上的事情,自己細心教導,又送孩子去學堂讀書,雖沒去考什麼功名,倒是有修身養性,身上充滿了一股子書卷氣。
二爺爺這些年開賭場也賺了不少錢,知道妻子定然是不會答應兒子繼承他開賭坊,剛好哥哥來信,便想著乾脆回村裡算了,到時候拿著積蓄多買些地,當個小小的財主,日子也過的下去。
等到在紅土村安定了下來,掩去以前的諸多汙名,後人身家清白之後,也能名正言順的去參加科考了。
秦子衿在一旁聽得只咂舌,想著她這二爺爺的一生,也算是一段傳奇人生了。
說到最後,秦大河才說起那黎舉人的事,“我這些年一直不回青雲縣,倒不是怕了那黎舉人,而是覺得我夫妻二人愧對於他,便想著避著他罷了,不想居然是這般……”
一旁餘氏伸手安撫的拍了拍秦大河的手背,開口應道,“罷了,都過去了,他沒與餘家細究,也算是成全了咱們。”
秦大海贊同點了點頭,“孩子都這麼大了,只要那黎舉人不再與你為難,老二你也就就此揭過吧。”
畢竟當初帶著人小姐私奔可不是什麼光榮的事兒,他們如今舉家歸來,說不定還有人會在背後議論呢。
傍晚的時候,秦家人就陸陸續續全都回來了,包括在縣城的大哥他們,也都難得直接關了門全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