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馮凌霄的疑惑，倒是讓她稍微鬆了一口氣，就怕這人油鹽不進，一點都不往心裡去，“你期待的是一部製作精良，同時又能夠扛住收視的劇，不一定要多麼火爆，但是評分不能太低了。”

馮凌霄點了一下頭，算是明白，但接著便聽著滕舒粵說道：“你所求不過是為了證明自己是一名合格的演員，可你不能透過用其他演技不過關的人來襯托你，難道一部劇的好壞僅僅透過男主演技好就能夠瑕不掩瑜的蓋過去？觀眾又不是傻子，你自己演得好，可你想讓那些關係戶一顆老鼠屎壞一鍋湯？”

“馮凌霄，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葳蕤那七千萬還不是最多的，這部劇要是沒賣出去那麼多錢，最終可能就撲了，你也直接完了，你信不信用不上半年就能讓你查無此人，粉絲想找你還得回你師父那小園子聽你說相聲去？”

“別人你可能騙騙，但我你就還是算了我能看不出來你是什麼想法？你最開始就是奔著演戲去的，只不過你認識的圈子裡，也就你師父人脈還算廣，能夠幫你開啟影視這個圈子，說句不好聽的，別人你想上趕著衝上去還不一定能夠成功呢！”

馮凌霄臉色頓時一片蒼白，“粵姐，我……真沒有，我是打心裡尊重我師傅的。”

“算了，我也不多說了，就一句話，這個忙你能不能幫！”

滕舒粵當然是知道他的考量，他只要加入了他師父的陣營，自然就不能輕易脫離，這輕則是欺師滅祖喪盡天良，重則便是不講誠信今後誰都不敢用他，所以他自然害怕自己跟他師孃的那一層關係，可是他卻也並不知道他們的關係並不多，還完了錢之後，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湊上去，所以自己就識趣的回劇組老實拍戲了，救人一命借來了錢也還清，她自認並不相欠。

滕舒粵看的明白，但馮凌霄自然就還有自己的一番考慮，他怕滕舒粵交給她的事情鬧大了這部劇便不會繼續完成，所以到底多留了一手沒提，滕舒粵也不管他，反正這人別看也才三十出頭，但打拼磨鍊多年，鬼道道特別多，他既然也答應了下來，那就擎等著就好。

她從馮凌霄的化妝室出來，沒看到旁邊那些人奇異的各種目光，徑直走到趙子葳的身邊問他，“事情談好了？”

趙子葳輕皺了一下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接過了她手裡的包自己拎著，低聲問她：“餓了麼？”

這會兒的確要到了劇組放飯的時間，但大家也不清楚趙總是否留下吃飯，所以眾人默契的沒有開口，而是打算讓他們主動開口。

可是趙子葳早就有打算看看開支出去的那麼火餐食費，到底都給他們每日吃了什麼，所以打定主意要留下吃飯了。

滕舒粵自然也看出來他的意思，主動跟牛志平要了兩份盒飯，“趙總下午還會議要開，也沒有多餘時間去吃飯了，乾脆我們就在你這兒蹭頓盒飯吧。”

“這……”牛志平滿頭大汗，他想不明白你一個大老闆不回市區吃山珍海味，跑我這兒啃什麼涼饅頭。

不過著急歸著急也不能表現出來，而是笑的滿臉褶子問他們：“那我這就給餐廚那邊打電話，給趙總加餐！您看您有什麼忌口，我來跟他們吩咐。”

滕舒粵嗤笑了一聲，“不用麻煩了牛製片，我們隨便吃一口就行，一會兒還要趕車，也不適宜吃太多。”

牛志平還要再說，但滕舒粵卻巧笑嫣然故作疑惑的看著他，“怎麼，牛製片不會連兩盒盒飯都捨不得吧？”言外之意我們可是投資了七千萬，你連個盒飯都不肯給我們嚐嚐？

牛志平這回一點都沒了話，趕緊給助理使了眼色去拿盒飯過來，助理會意趕緊出去了，而牛志平還要跟他們一塊吃，被滕舒粵嫌煩打發走了，有的時候惡名在外也是有好處的，她表現出一點煩悶即將發作，便有人能夠看出來趕緊撤離，從前她作妖還沒人慣著，但這回到底是狐假虎威，借了關於趙子葳的威勢。

“行啊粵粵。”趙子葳坐在劇組給安排的房間裡，吹著空調喝著進口礦泉水，等著助理過來給送盒飯。

滕舒粵瞟了他一眼，“你不會就等著人給你送來盒飯了吧？”

“不然？”趙子葳當然知道她的意思，不過這事兒他們倆肯定沒法兒直接去。

滕舒粵嘆了一口氣，乾脆送佛送到西，給馮凌霄打了電話，直接點明瞭自己的來意，“趙總想要確認你們平時吃的東西，但牛志平送過來的盒飯很有可能摻假，要不你把你助理的盒飯給我們送過來？”

“我助理？”一開口就知道滕舒粵還是傳聞中那個記仇冷漠無情的女人了，但心裡是這麼想，還是不能因為這麼點小事拒絕，乾脆招呼了助理過去呀送飯，反正自己也有一份盒飯，平日裡他維持狀態也不敢吃那麼油膩的東西，多數都是是吃些簡單的蔬菜水煮蛋就對付了，所以也不怕助理沒飯吃。

可是他這唯首是瞻的模樣到底刺激到了本就看滕舒粵不順眼的助理小姐，拿著盒飯幾次就要摔到地上去，最終還是咬牙走了出去，“一個一個都被迷得鬼迷心竅的，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也不知道那個女人魅力就那麼大？”

馮凌霄聽到這句抱怨，也沒多表態，不過他心裡想的卻也是，如果滕舒粵作為一個普通的女孩兒願意跟他做男女朋友，他會不會同意？哪怕她嬌氣些，任性些，脾氣還差，性格強勢……

但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會同意，說不上來，總覺得這樣個性的女孩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遇到第二個。

馮凌霄在原地怔了怔，隨即暗罵自己一聲痴心妄想，她身邊的男人那麼多，怎麼可能輪到他？

他倒是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不可能，但還是趕緊給朋友打了電話，幫忙問她要知道的訊息，牛志平這個人陰險狡詐，笑面虎的樣子卻總愛背地裡使壞，而他狡兔三窟說不定還有別的訊息流落在外，總要想辦法搞到最重要的證據才行。

而另外一邊滕舒粵看著摔在她桌上的盒飯，濺出來的菜湯粘在了他放在旁邊的平板上，油漬髒汙在那平板的螢幕上是那麼明顯，而她哪怕 有了準備下意識往後躲閃，可到底也被波及了一些，好在身上沒被沾染什麼油漬，但心情一下差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