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看見自己的魚險些被男子給抓掉了,茫然不知所措,左右衡量再三,他一把將這醉酒男子拉過面前,搖著他的身子,大聲道:“這位公子,你喝醉了!”
那男子怔了怔眼睛,用舌頭抿了抿嘴唇,又用鼻子嗅了嗅,他睜開眼睛,醉意霎時少了幾分。
“我……呸呸……”
男子低下頭,厭惡的往上吐了幾口唾液,方覺那腥味淡了些,才站起來,怒火中燒,衝著大漢辱罵道:“哪裡來的狗東西,竟拿條魚來給糊弄本大爺。”
說著,他伸出了那隻肥大的右手,一巴掌捆在了大漢的臉上。
清脆的掌嘴聲響起,大漢還沒來得及解釋,便被這醉酒男子一巴掌拍倒在地面上,他捂著半邊紅腫的臉蛋,斗笠下,一雙滄桑的眼睛裡頓時射出一道陰鷙的寒光。
楊靖宇突覺空氣中有些寒意,浸在身體裡,有些不舒服。他微微將眼角往大漢身上掃了掃,露出一絲奇怪之色。
綺露哪見過這般蠻橫不講理之人,腳下一動,掃起一陣風,順勢踢起一腳,將之踹得遠遠的,落地後,那男子發出豬一樣的慘叫聲,半天沒能爬起來。
楊靖宇有些疑惑的將大漢扶起來,輕聲道:“船家,你受委屈了。”
大漢張口笑著,露出一口大白牙齒,憨厚耿直,搖頭道:“愚人皮糙肉厚,受一巴掌也沒事,只是那位公子……”
綺霜冷冷的道:“如此敗類,生死由他!”
“唉!”
那大漢眼裡露出一絲不忍,嘆氣道:“他只不過是醉了而已,況我也沒什麼事。”
說罷,他走上前查探了一下醉酒的男子的傷勢,然後躬身側下,也不知對那男子說了什麼,便將身上的銀兩全都摸了出來,又是賠罪又是行禮的,那醉酒男子方才站起來了身子,狠狠地瞪了綺露一眼,蹣跚著步子離開。
綺露心裡有些不甘,見大漢回來,趕緊道:“船家大伯,你並無錯過,為何要將自己辛苦賺來的銀兩送給那敗類!”
“嘿嘿!”
大漢臉上帶著一絲無奈,獨自將腰間的酒壺取下來,往嘴裡大灌了幾口,搖頭嘆道:“我等窮苦人家,若不想日後人家找上門,只能如此了卻……銀兩沒了可以再掙,這命沒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綺露聽得雲裡霧裡,微嘟嘴思考著這句話的含義,模樣很可愛。
楊靖宇點點頭,踱步輕聲道:“恃強凌弱之事,在哪兒都能夠遇上,只是可憐了這底層生活的民眾,霜兒,拿些銀兩出來!”
綺霜從包袱裡拿出一錠銀子,楊靖宇接過遞到大漢面前,笑道:“此事因我三人而起,船家才遭受這般委屈,這銀兩你且收下,快些回去吧,此處已見有客棧,就不勞煩客家了!”
大漢看著楊靖宇手中的一錠銀子,躊躇道:“這……我不能要……”
楊靖宇將銀兩直接塞進大漢的手中,微微道:“就算我三人對你的犒賞,你就收下吧!”
大漢眼裡流露出動容之色,對楊靖宇三人鞠了鞠躬,感動道:“既然如此,那愚人就收下了,多謝公子和二位姑娘的恩賜!”
楊靖宇輕輕笑著,臉上彷彿有天生醉人的氣質,讓人看了便生說不清的好感。
大漢收起銀兩,抱拳行禮,快步離開,消失在街尾。
“咳咳……”
迎著穿巷風,楊靖宇盯著大漢遠去的背影,突然一陣咳嗽,捂住胸口,一口鮮血溢位嘴角。
“公子……”
綺霜綺露焦急上前扶住。
楊靖宇抬手止住二人,輕輕一笑道:“我無礙,先尋一家客棧下榻。”
他自個兒用手帕擦了擦血跡,往前方右手邊名一家名叫“太白居客棧”走去。
停在門前,楊靖宇提著雙敲了敲門,幾息後,裡面傳來一道嬌酥又慵懶的女子聲音,似帶著幾分不爽,輕叱道:“是何人大晚上敲門,不知道月圓之夜……”
老闆娘開啟一絲門縫看去,那責怪的話語還沒說完,就見到一位英俊逼人,氣度瀟灑的青年男子站在門外,淡淡的看著她。
閱歷無數的老闆娘呆住了,她眼睛突然睜得大大的,閃著灼灼光芒,帶著勾人的笑意望著楊靖宇。她活了三十多年了,還從未見過楊靖宇這般俊美的男子,不知什麼時候,臉上已印上兩片潮紅,喘息都快了很多。
頓了一下,她方才嬌笑道:“哎喲喲!原來是一位帥哥啊,請進請進!”
一邊說著,她一邊將門推開,側身騰出門的空間,引楊靖宇進來。她穿著的衣服華麗又暴露,若隱若現透露出幾分勾人慾望的感覺,身上飄散著濃濃的醉人香水味兒,讓人忍不住想要抬頭多看她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