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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一招制敵,誰為笑柄

第二日,一場細雨綿綿落下,下的無聲無息,讓大街小巷都蒙上了水汽,也為京都城增添了一抹朦朧的神秘色彩。

天空陰沉沉的,霧氣卷在遠山,有時如嫋嫋的輕煙。有時如萬頃波濤捲來,有時輕盈如羽衣,有時沉凝如灰鉛。

相比於往日,今日的京都城中人潮少了很多,細雨如毛針,說不上太大,但若是停駐在屋外,也能打溼衣衫。

鮮衣怒馬的少年打馬而過,頭上結滿了一層潔白的水珠,繫著漁舟的綠柳垂下千條萬條柔枝,蕩在燕塘湖中隨風擺動,榕樹跳枝黃鸝三兩,相互依偎梳妝淋溼的羽毛。

小家屋舍青煙繚繞,飯前茶後,簷下人群三三五五,對今晨半夜發生在聚賢山莊的那場驚人的戰鬥議論紛紛,都在猜忌何人如此放肆,敢在聚賢山莊鬧事?談及此處,她們又將話題轉移到千年靈物玉蟾株上。

數日以來,京都來了很多陌生的面孔,不是富可敵國的商人,就是九洲各大勢力及一些實力強大的散修。明日,正是聚賢山莊進行售賣玉蟾株的日子,城中客棧人滿為患,人人都想將玉蟾株競售下來。但玉蟾株乃是稀世奇物,能夠將玉蟾株競售在手中,也要有這個命去享用。

特別是一些籍籍無名之輩,擔驚受怕之餘,又經不住玉蟾株的誘惑,寧可抱著一探究竟心態,也要瞧上一瞧玉蟾的模樣。

一家裝飾富麗堂皇的客棧房間裡,飛賊堂前燕正膽寒心驚跪在地上,將半夜去偷竊玉蟾株發生的事悉數告知燕朝歌。

燕朝歌背靠交椅,顯得幾分慵懶之狀,兀自低著頭玩弄著自己的手指,見他微屈三指,中指帶著大拇指往前伸直,在不停地的練習著青雲指的指法。

空氣中泛著一絲海水特有的淡淡鹽腥味兒,不算太好聞。

乃至堂前燕將所有事說完,燕朝歌塌鼻樑的臉上也沒有一絲表情浮現,頭也不抬的道:“真是廢物啊,連一片玉蟾株都偷不來。”

他說的很輕,很淡,以至於不瞭解他的人,都以為他是在說笑。

瞭解他的人,都知道,這句話實際上意味著什麼。

飄渺閣燕朝歌的名號,不知令多少人聞風喪膽。他雖是正派之人,卻手段殘忍,殺人如麻,尤其享受殺人的快感,故而被稱為“狂人燕朝歌”。

如此簡單的一句話,讓堂前燕渾身發抖,臉色如同霜染了一樣變得煞白,他儘可能的匍匐著身子,囁嚅道:“燕……大俠……求你放了小的,小……的可以幫你做很多事!”

“死!”

燕朝歌吐字如金,憑空屈指一彈,一道帶著恐怖殺氣的光柱頓時從他的中指上傳來,堂前燕臉色陰沉,腳步帶著身子偏著扭到地上滾了一圈兒,無比驚險的逃過這一擊。

堂前燕心臟狂跳,厲聲道:“燕朝歌,你簡直欺人太甚。”

“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燕朝歌淡淡的笑著,對著堂前燕連續彈出數道光柱,掌握一個人的生死大權,對他來說,確實是在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堂前燕自然成了他手中的獵物,但他沒有著急將之殺死,而是想盡情的玩個夠,以填補他內心的那種生殺予奪的快感。

堂前燕哪能忍受這種氣,一臉憤然之色,但他絕非燕朝歌的對手,只是憑藉靈巧的身法和輕功閃避青雲指的攻擊。

燕朝歌臉上浮現出冰冷的戾氣,眼裡閃著嗜血殘暴的光芒。手中青雲指不斷彈出,好似密密麻麻的箭矢傾天而下。堂前燕宛如一隻動作矯健的乾瘦猴子,伸縮開合,閃展俯仰,擰轉翻挫,衝撞擠靠,動作十分迅捷,身上雖是被燕朝歌打出的指法擦出了不少傷口,但他也僥倖了閃到了窗戶面前,頂窗跳出,背部卻不料正中了燕朝歌一指,口噴鮮血墜落而下。

原本古色古香的房間,經這一鼓搗變得雜亂不堪,牆的四周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孔洞,蘭花片片飄零殘落。桌子上整齊擺放的茶具也碎了一地,凳子東倒西歪,難容一腳。

燕朝歌嗤笑道:“這麼急得尋死,那我就滿足你。”

堂前燕已經重重摔在了街上,滿身欲血的傷洞讓行人都嚇了一跳,匆忙散開。燕朝歌不緊不慢來到破碎的窗欞前,抬起這隻沾染無數鮮血的右手,將一身強大的力量祭出手心,沿著手指攀沿而上,最後匯於中指上,變成一道殺氣凜冽的光柱,彈向堂前燕的額頭,就要剎那間了結燕朝歌的性命。

“爾等身為大宗之人,濫殺無辜,傳出去豈能讓天下人信服?”

濛濛細雨中,堂前燕感受到死亡的威脅,自知無力抵擋,癱坐在地,當著人群中怒斥燕朝歌,臉上已是一陣死灰之氣。

危機關頭,一把桃木扇迎空飛來,擋住了燕朝歌這必殺的一擊。

一道銀光閃過,青雲指潰散在空氣中,只餘一縷黑煙騰起,卻不見桃木扇受損絲毫。

堂前燕扭頭見來人是當今太子,長出了一口氣,跪在地上,恭敬的道:“多謝太子救命之恩。”

青磚鋪滿的大街上,細雨如針,窺得朦朧薄霧中,一襲白衣飄飄的楊靖宇緩緩而來,桃木扇像是能尋到了方向似的,自動飛回他的手心中。身後,綺霜綺露安靜跟著,皆著了一身素色百褶如意月裙,手握佩玉長劍,身形高挑,姿形秀麗,容光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