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風飛翼頗有興致的接過畫軸,開啟來看,卻赫然瞧見幽州知府範凌的臉出現在畫上。“居然真的是他。”
雲決錯愕抬頭。“爺知道?”
風飛翼頷首。不答反問:“範凌做事素來小心翼翼,怎會讓人看到他的臉,你可確定了,確實是他?”
他雖貴為攝政王,掌有生殺大權,但範凌任幽州知府多年,暫且不論其得過,就其勢力而言,怕也是盤根錯節,一時難以捋清。他若貿然殺他,只會讓蘇亦彤好不容易贏得的民心毀於一旦。
所以,他不能這麼做。
雲決肯定的點頭。“確實是他。”
說來也巧,撞見範凌面目的正是村中的一個畫匠,雖然畫工荒廢了多年,但過目不忘的本事卻是無人能及。
就在範凌入織錦署的當晚,那畫匠就在織錦署的附近,故而才得以見到他的面容。
“範凌沒有發現他麼?”風飛翼又問了一句。
雲決搖頭。“那畫匠說他慣見這種事,也知曉其中的厲害關係,所以一直藏的很隱蔽,並沒人發現他的存在。”
“嗯。”風飛翼點頭。
雲決接著道:“而且,範凌走後,風月父母也離開了紜南,帶著風月一路朝幽州而來。”
說完這話,他又從袖中掏出了兩幅畫軸,遞交給風飛翼道:“爺,這是風月的父母,您可看看。”
放下範凌的畫像,風飛翼接著又開啟了雲決遞來的那兩幅畫像。
然而這一看,他卻是陷入了沉思之中,莫名覺得畫像上的男人有些熟悉。
畫匠的畫工極好,將男人英挺的眉,深邃的眼,刻畫的淋漓盡致。只一眼便可讓人看出那男人的不凡。
抿了抿唇,他又開啟了第二幅畫像,相比較男人的俊俏,女人的容貌看起來就溫婉了不少,沒有傾國傾城的絕色容顏,有的只是小家碧玉的婉約,眉目間與風月還有些相似。
“爺認得畫像上的人。”雲決瞧著忽然就沒了聲的自家主子,禁不住問了一句。
風飛翼搖了搖頭。“不認得。”
確實是不認得,但又覺得好似在哪裡見過。
“那您……”
“先把這些畫軸收起來吧,”
“是。”雲決將畫像一一卷好,又道:“爺,屬下按照風月父母的路線一一去查過了,發現瘟疫爆發的村鎮實是他們離開紜南後入住的第一個村鎮。”
“什麼?”
“真正發生瘟疫的並不在幽州城附近,而是出了紜南的一個小村鎮。”察覺到了頭頂越來越冷的視線,雲決硬著頭皮道:“爺,恐怕瘟疫不止蔓延於幽州境內。”
“該死。”暗罵一聲,風飛翼也按耐不住了,“把畫送到皇上那裡,立刻書信讓人去查幽州各地,還有,其他州縣也不能放過,特別是都城。”
瘟疫蔓延時長一月有餘,若是爆發瘟疫的地點不在幽州城境內,只恐瘟疫會蔓延至全國各地。到時就算有解藥,民心也難以安撫。
雲決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大手一撈,就將那三幅畫撈入懷中,急匆匆的出了院子。
一個時辰之後,蘇亦彤也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拉著風月就往風飛翼的院子走。
空蕩蕩的院子裡,一陣熱風捲著枝頭剛結出來的果實搖搖欲墜。
蘇亦彤一腳踹開禁閉的院門,還沒見到人,就扯著她那粗獷的嗓門大喊:“風飛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