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子死死盯著李崖:“一、二、三、四……。”
項歌道:“大爺,得做個決斷了,這個東瀛女子眼有暴戾之光,恐怕不是在虛張聲勢。”
李崖瞪著光子,心裡恨著李畫塵。
“七、八、九……。”
“好!”
李崖一揮手:“走,都特麼走!讓那個白依菲也過去,白家的小子也過去,反正你哪個人都要放。四個人,四輛車,算你,五輛車。”
光子大喜,過去問了一下剩下車裡的人物和物資,選了五輛車子,直接開赴出口。
齋藤歸蝶、李崖、關雎、關嬡、白依菲、白茅都已經脫險,走到了項歌跟前。
李畫塵邊還剩下暈死過去的勾玉和姬神兒,讓白茅扶著勾玉,頂替了自己的那輛車子。
李畫塵道:“光子小姐,最後能不能再放一個人?”
光子笑了,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她轉過:“可以啊,這樣的生意,有多少我做多少。”
李崖在遠處破口大罵:“李畫塵!別得寸進尺,你搞搞清楚,搞幾個女人上頭了?你的未婚妻讓我去和這群垃圾妥協我就認了,這個半死不活的算什麼東西?趕緊給我滾回來,你和我都沒有這樣的許可權,可以做這種決定!”
李畫塵根本不理他,轉過對瑤池仙人道:“神兒小姐,看在我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的份兒上,出去以後,幫我照顧他們一程。”
姬神兒笑了:“你不走麼?”
李畫塵慘然一笑。轉過對光子道:“還有一個人,你還能走一輛車。”
“你放!”李崖破口大罵:“你搞什麼!?李畫塵,那個女人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你特麼想氣死我!?”
項歌道:“撥通了王廷內線,王上要和您通話。”
李崖接過手機:“父王,老四已經救出來了,他還活著。”
北戰王此時在北戰國的王廷,就像是突然被人給點選了一樣,蹭地從座位上彈起來:“你再說一次!?你是說小四?步雲?”
“是的。”李崖道:“他和老九,以及南國公主、白家的那個丫頭,還有幾個江湖人士一起從暗道逃了出來。”
“哈哈哈哈!”北戰王笑聲幾近癲狂:“我特麼就說嘛,老子的兒子哪有那麼容易就死的?他怎麼樣?”
“很虛弱,但是父王,現在的況很嚴峻,本人的車隊被我攔住了,但是他們用人體炸彈威脅我,已經放過去七輛車了。老九糊塗又倔強,非要用本人的卡車換他的朋友,我已經沒辦法了……。”
“哎,那就放嘛,幾輛卡車算什麼。”
李崖震驚地道:“父王,這些車子有多重要,您應該清楚的啊!”
“有比你弟弟還重要嗎?”北戰王當即不悅:“你給我記住一點,走多少卡車,逃走多少鬼子都不重要,只要人活著,遲早還能再抓。但是你弟弟要是出事,咱們家就再也沒辦法團員了。最終的目的只有一個,我要
他們回來,活著回來,一個都不能少。”
李崖的手都在抖。
立場完全不同。
多年的不良局北國局長工作,讓他看淡了很多的生死和損耗。俗語說,慈不掌兵,他多次權衡利弊,為了北國的安定和江湖的安穩,讓年輕的、未來可期的那些戰鬥力戰死、甚至是充當死士。
起初他還會愧疚,但是經年累月,見的多了,倒是釋然了。一切都是命,既然是士兵,就應該保家衛國,既然是勇士,就應該不懼生死。他經常問自己,是不是已經麻木了,回答是肯定的,他確實對人命已經麻木了。
他越來越理了,但是他為此自豪。真正的大人物,就是應該能夠痛下決斷,因為救一個人,搭上十幾個人的命這種事,他永遠不會去做。
相反,為了救成百上千的人,哪怕一次戰死一整隻鐵甲軍,他也在所不惜。
越是在艱難的抉擇面前,就越是需要理。他堅信,世界終究會理解他,他更堅信,世界終究會誤解他。
但是沒人知道,如果有一天,他的死可以換更多的生,他依舊會理,毫不猶豫地捨棄自我。
眼前的李畫塵在挑戰他的底線,打破了他的理決策,他的女人、他的朋友,他不知道從哪裡認識的阿貓阿狗,價值都遠遠不如這裡的卡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