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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山雨欲來,權力更迭(上)

他剛到三樓拐角處,迎面走來一精壯漢子,躬身道:“我家主人恭候先生多時,煩請先生隨我入內室詳談。”

紀本初來了興致,心想:“昨日我斥責了傳話之人,竟還料定我今日必來,有趣!”

他隨那漢子進了一間房,是個朝陽的大屋子,又有陽臺臨街伸出,顯得甚是通透,正中間有一排紗織屏風,隱約看到屏風後有一人席地而坐,似在飲茶。紀本初凝神聆聽,那人呼吸勻長,倒是有些內功基礎。

“看來紀宗主對我這筆買賣還是感興趣了。”屏風後有聲音傳來。

見那人並未開口邀請自己入內,紀本初也不好擅闖,笑道:“店家誤會了,你所說的什麼買賣我並無興趣,我只知道我若擒了你,交於汪正師兄,他定會感興趣的!”

這些恐嚇之詞那人並不害怕,哈哈一笑:“一劍宗和永珍門貌合神離,天下人人皆知,我對宗主坦誠相待,宗主又何必故弄玄虛。”

紀本初依舊笑意盈盈,面目溫柔,又道:“正因為如此,我才要借店家項上人頭一用,交於永珍門,以此來拉近兩派關係。”

雖看不到裡面那人臉色如何,紀本初料想也不會好到哪去。

這時裡面傳來聲音:“在下自知斷不是紀宗主敵手,要我區區人頭又有何難,宗主入內來取便是,只是替宗主感到惋惜。”

紀本初饒有興趣得問:“有何惋惜?”

那人道:“自宗主上任以來一直兢兢業業,力挽狂瀾救一劍宗於內憂外患之中,不到十年時間儼然又恢復了天下第一宗派的名號。奈何自當今聖上泰山封禪起,永珍門便徹底站穩了腳跟,紀宗主拉攏不得,也招討不得,縱有七巧玲瓏心也回天乏術。”

說完之後,那人在裡面觀望,見紀本初未作任何反應,又道:“永珍門的實力與日俱增,這和王鉷受寵有直接關係,現今我已有周密計劃可徹底扳倒王鉷,王鉷一死,永珍門必定元氣大傷,只是其弟王鈅,武功高強實難對付!遂想請宗主助我一臂之力!”

紀本初臉色一冷:“你是要我暗中殺了王鈅?”

那人急忙否定:“不不不,王鈅若無端端地死了,王鉷定會全力追查,這等陷宗主於危難之地的事情,作為朋友,在下斷乎不做!”

他臉色稍緩,又道:“那依你之策,當如何?”

“時任戶部郎中、京兆府尹的王銲,是王鉷、王鈅的弟弟,在下有十足證據,王銲與潼關守將邢宰密謀要在貴妃壽辰之日造反作亂。”

紀本初先是大吃一驚,後轉念一想,總覺得他這話經不起推敲,便問:“如此機密訊息,你是如何知道的?”

那人道:“在下可用性命擔保,此事千真萬確,至於這訊息從何得知,請恕在下無法告知。”

“王銲、邢宰造反動機又是什麼?”此事幹系重大,紀本初不得不詳細查問。

“他們並非要刺殺天子,只想清君側,逼宮扳倒李林甫和楊國忠而已。”

紀本初暗自思忖:“王鉷向來是李林甫的親信,誅殺李林甫對他毫無意義。”

那人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便說:“王銲與邢宰密謀之事,他兩位哥哥並不知情,至於造反動機嘛,如今朝中有三大權臣,首數李林甫,王鉷次之,第三是楊國忠,王銲與邢宰若殺了李、楊二人,他兄長王鉷便可權傾朝野。”

如此一來,倒也說得通,紀本初一向謹慎,又問:“如何能證明你所說屬實?”

“這偌大的長安城一定有不少一劍宗的暗探,紀宗主只需探查潼關守軍今夜是否有異動,一切便知。在下還可將王銲邢縡二人的謀逆計劃盡數告知。”

“哦?說來聽聽”

“明日夜晚,先有人在東、西兩市放火製造混亂,再有潼關守將分兵數路控制壽辰宴會,進而王銲手下的左右龍武軍萬騎營將會出其不意地接管十率十六衛。”

此時紀本初已然信了多半,只是此事牽涉眾多,不敢大意,只是哈哈一笑:“若把這事告知聖上,對你而言豈非更有利處?又何必將這護駕的功勞拱手讓給我呢?”

那人也朗聲大笑:“其一,王鉷身兼數十職,深受寵信,若此事尚未坐實就貿然舉報,陛下未必信我;其二,王鈅武功高強,若擊殺他,尚需宗主幫忙;其三,在下真心要與一劍宗結交,功勞讓於宗主也算聊表誠意。”

紀本初心情大好,道:“既已是朋友,閣下如此遮掩也不大好,可否讓紀某一睹尊容?”

裡面人回話:“在下也是受人所託,只負責傳話,見與不見無關緊要,後天此時,待塵埃落定,在下一定當面向宗主敬酒賠罪。”

“好!那便一言為定!”說完此話,紀本初便轉身向門外走去,到門口時,又停了下來。冷冷道:“此事閣下知道得如此詳細,難不成是爾等事先設計好,要故意陷害王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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