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顧歡意所料,兩人吃飯時果然下起了鵝毛大雪。
顧歡意喝著熱湯感慨道:“又要過年了,這日子過的可真快!”
正月間要走親訪友,事情會很多。
正月二十八是李從心的生日,顧歡意提前問道:“您今年生辰打算怎麼過?再不能像去年草草吃個飯就了事了。”
李從心的確不怎麼在意生辰的事,何況還有一個多月,便說:“到時候再看吧。倒是你,開春要辦及笄禮,這是大事,得早些準備起來。”
顧歡意的生辰是三月初六,因與父母忌日是同月,之前又是重孝期,她一直都沒有過生辰。
李從心雖然記著日子,但也不便提出來。
明年三月初六是顧歡意十八歲生辰,這個年歲辦及笄禮已算晚的,而且他們明年下半年就要成親,及笄禮不可再拖了。
顧歡意點頭道:“我尋個日子去宋府與外祖母商量下怎麼辦。”
李從心見她草草答覆,不放心的叮囑道:“你要把此事放在心上,請誰做主賓、誰做贊禮,都要思量周全,若是需要我請皇后娘娘出面,你大可跟我說,不能圖省事,知道嗎?”
顧歡意驚訝不已,道:“我的及笄禮,何至於勞煩皇后娘娘呀!”
雖然她父親有義勇侯的封號,但這是死後追封,與一般侯府還是有所不同。
說起來她只是個官宦小姐,身份不足以請皇后娘娘主持笄禮。
李從心就知道自己該多問兩句,她對別人的事,求全求美,對自己的事卻是能敷衍就敷衍。
看來他還是得為此事專程進宮一趟。
次日,李從心進宮,顧歡意則去了汾侯府。
喬靜雲在臥室靜養,房裡燒著地龍,又端了火盆放在床邊,暖和的跟春天一樣。
她身邊圍了不少嬤嬤丫鬟,連喝口水都不肯讓她動手端茶杯。
喬靜雲見顧歡意來,十分歡喜,拉著她的手說:“好妹妹,我可算是盼到一個人來陪我說說話了,我這些天悶在房裡,天天這樣趟著,我快要悶出病了。”
顧歡意笑著說:“姐姐懷的是侯府的嫡長孫,闔家上下自然重視,現在外面天寒地凍的,的確危險。你身體覺得怎麼樣?可有不適?”
喬靜雲的懷相不算好,剛開始的反應就很大,頭暈目眩、吃不下、睡不好,她在屋裡靜養了兩個月,沒有胖反而瘦了,正因為如此,汾侯府才嚴陣以待,對她看管的格外嚴。
“我情況不好,所以不敢對外聲張,相公看我悶悶不樂,這才請你來陪我說話。”
顧歡意有些揪心的說:“婦人懷孕生產一事,我什麼都不懂,也幫不上你,早知道我該先去請教我外祖母和舅母們,問問她們可有什麼法子沒有。”
喬靜雲搖頭說:“哪裡要你操這個心,我婆母早就到處問人,請了一堆有經驗的嬤嬤在家,還是無用。這大概就是女子必須要熬過的一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