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飛瀑不斷的從蒼穹中傾瀉而下,彷彿無窮無盡一般,水聲轟轟,宛如蒼天都在發出著怒吼。
幽望著眼前的飛瀑,過往的那些時光不斷的在腦海中晃過。
當初它們的母親在成年後就孕育了它和赤,它們已經存在了數千年。它們無怨無悔的孕育著類獸,在數千年中,不知道有多少幼獸和風姓一族交換了參草。
但這無怨無悔卻在吞食參草後變成了煎熬。哪怕那些幼獸不曾開啟靈智,但同樣是它們的孩子。
它和赤已經無法繼續忍受下去,它們想要改變這一切,它們更想走出亶爰山。
可它們除了駕馭死水,根本沒有其它能力。如果離開這裡,也就沒有了自保的依仗。所以,它和赤才想讓死水淹沒整個大陸。
當它們覺得稍微能和母親抗衡時,便坦白了吞食參草的事情,也希望母親和它們一起,只是低估了母親對古神女希的忠誠。
即使無數年過去了,即使那個古神很可能已經忘記了這裡,但它們的母親仍然義無反顧。
於是,它和赤在一個合適的時機偷襲了自己的母親。以至於母親的雄性部分,在危急之下,犧牲了自己。
儘管這樣,母親仍然被它們所擒。
它和赤聯手封禁了母親的能力,將其變成幼獸模樣,就是想讓母親能體嘗下它們孩兒們經歷的痛苦。幼獸雖然沒有開啟靈智,但仍然有著對生的渴望和對死的恐懼。
母親不斷的掙扎,是它出手將其打暈。死?它那一擊又怎麼會殺死母親。母親假死,它看破,卻沒有點破。
假死,也無法逃脫先被炙烤,再被蒸煮的命運。
但它和赤又怎不真的讓母親被風姓一族食用。不管怎麼說,那是它們的母親,人類不配吃她。
它們會在關鍵的時候出手。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讓母親清醒過來,和自己一起將蒼穹打破,釋放死水。
後來,母親逃了出來。就在幽想再次說服母親的時候,卻不想被一個人類少年搶先一步。
它知道那個少年,不同於風姓一族之人,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法者。它更是從少年身邊那個白衣女子身上感受到了異獸的氣息,那是一隻遠遠比它強大的異獸。雖然在亶爰山,幽並不懼怕,但為了不打草驚蛇,它還是選擇退了回來。
它知道母親,一定會返回亶爰山。於是便在那個畢竟之路上等待,那裡也是母親雄性部分犧牲的地方,她一定會在那裡駐足。只是幽沒有想到,和自己母親一起出現的還有那個少年。而且高傲的母親,竟然讓那個少年跨坐在背上。
那是連它和赤都未曾享受過的待遇。同時,那個少年所使用的手段也讓它震驚,那是它從沒有見過的手段。
幽將母親出現在亶爰山的訊息告訴給了赤,卻不知道為什麼,獨獨隱下了母親和少年在一起的事情。
它知道,幽比它更加在意母親。只是它讓孩兒們搜尋了這個亶爰山也沒有找到逃走的母親,雖然就像赤所說的那樣,山勢複雜,水流眾多的;但這絕不是主要的原因。
幽覺得一定是那個少年的緣故,一定是那個少年使用了什麼它所不住地的手段。那時,母親沒有留下一絲痕跡的消失在自己眼前,幽就隱隱有著猜測。
可這一切,應不應該告訴赤?
“幽,你可有事瞞著我?”赤語氣平淡的說道。
它仍然沒有回頭,但它還是感受到了身後幽的猶豫。
幽微微一怔,眼中再次閃過剎那的遲疑,終是說道:“母親和一個人類少年在一起,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