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王妃一直恨魚晚棠,覺得她對不起霍時淵。
但是她沒想過,霍時淵自己,根本不恨魚晚棠。
魚晚棠的那些所作所為,他都覺得情有可原,甚至還為此覺得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樣,更值得被喜歡。
淮陽王雖然表面粗糙,但是講起道理來一套一套的,還能說到李王妃心坎上。
所以李王妃的態度,難得的出現了些許鬆動。
淮陽王趁熱打鐵:“淵兒是個急性子,又重情重義。估計馬上就要進京,趕緊和他說吧,別讓他帶著心事上戰場。”
說完,他還逗李王妃:“我這個年齡,還能讓你再生一個兒子,你卻不行了。”
李王妃臉色微紅,瞪了他一眼。
“那我有言在先,我現在答應,只是權宜之計。不代表,我就同意他和魚晚棠的親事。”
她依然覺得心裡有疙瘩,一時之間難以接受魚晚棠。
她對未來的兒媳婦,沒有家世外在等條件的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她愛自己兒子。
魚晚棠在這方面不及格。
“行,知道知道。”淮陽王道,“我給你作證,以後你可以反悔。”
“我不是反悔,我這是……”
“是我瞎說的。”
淮陽王扶著李王妃去了霍時淵院裡。
結果霍時淵卻在隔壁魚晚棠的住處。
聽說淮陽王來了,他腳步匆匆地跳牆回去,正好被院子裡的父母撞見。
六目相對,一時之間都有些沉默。
最後還是淮陽王,看著霍時淵手中的粉白帕子道:“給你留了帕子,說明不能忘記你。你母妃現在態度也鬆動了,回頭主要看你們倆自己的緣分,我們就不摻和了。”
說完,他看向李王妃,想讓她配合,哪怕就點點頭也好。
可是李王妃看著霍時淵拿著魚晚棠的帕子,心情一陣煩躁,什麼都沒說。
淮陽王無奈,只能自己給自己臺階下:“東西都收拾好了嗎?乾糧帶足了嗎?還要什麼東西你跟我說。”
“在準備,應該不缺什麼了。”
霍時淵把帕子塞到袖中。
“那就好。你進京之後,要是有時間,就去看看晚棠……”淮陽王忽然感覺到被人掐了一把,剩下的話便嚥了下去。
“好。”
霍時淵想,他進京應該很倉促,但是再倉促,去見魚晚棠一面的時間也要擠出來。
他要問問魚晚棠,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有沒有受委屈。
“瑞王帶著她回京,一路上怕是會遊山玩水,”李王妃淡淡道,“他們雖然走得比你早,但是你還是會比他們先抵達京城。若是想見,除非路上能見到。”
淮陽王心裡默默地想,自己娘子可太厲害了。
這夾槍帶棒的陰陽怪氣,偏偏能說得一臉淡然,舍她其誰?
這分明是在說,魚晚棠和瑞王好,給霍時淵上眼藥。
“那就以後再說。”霍時淵道。
“行,以後有的是機會。”淮陽王怕兒子暴走,忙描補道,“快收拾東西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