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婆婆其實還是很關注他們的……
王府的主子做什麼,是沒有秘密的。
比如說,每晚要水,換洗被褥,這些瞞不住人。
但是魚晚棠總覺得李王妃不是那種會在意,會主動關心這種事情的人。
“嗯。”魚晚棠紅著臉道。
希望李王妃不要再說出什麼令她害羞的話來。
“不用那麼早要孩子,”李王妃道,“你們真正在一起沒幾日,先過兩年輕鬆自在的日子再說。有了孩子之後就會發現,都是債,還不清的債。”
如果不是李王妃向來說話很直,不屑於轉彎抹角,魚晚棠幾乎都要懷疑她,不想要讓自己給她生孫子。
“不過也不能太晚,省得回頭你抱著兒子,別人以為你抱著孫子。”
魚晚棠:“……”
這話她是真的沒法接了。
“你們倆自己商量著來,不過不要孩子的話,你讓阿淵吃藥。你吃藥,容易影響身體。藥我回頭讓人送過去。”
魚晚棠:“……”
突然覺得,王妃是她的親孃,是霍時淵的後孃。
“女人麻煩,”李王妃道,“每個月流血就已經很辛苦了,也不用一味慣著男人。男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沒數,你不壓著他,他以為自己什麼都是對的。”
魚晚棠:懂了,今日是婆婆親傳御夫之道。
早知道,她就不用那麼緊張了。
“我聽母妃的。”魚晚棠笑著道。
“再過幾日,我們就啟程,說是回淮陽,但是路上要遊山玩水,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
魚晚棠深深羨慕。
“不過總歸也不會太過離譜,畢竟京城這邊,他們父子是盤算好了,但是也不是事事都能心想事成的。要是需要的話,還得回來。”
魚晚棠隱約明白,這個回來,恐怕就是血流成河。
那是最壞的一步,是奪嫡走向了不可控制的白熱化。
“你們兩個好好過。”李王妃生硬地道,“我對你沒什麼要求,阿淵喜歡就夠了。如果讓我選,我是不會選你當兒媳婦的。但是這件事,也不讓我選,我也就不討人嫌了。”
魚晚棠低頭不語。
婆婆的話,她十句能接上兩句,就算贏了。
“我也不去探究,你對阿淵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我只告訴你,如果你是假意,那你最好能裝一輩子,否則阿淵,不會那麼容易放過你。”
魚晚棠還是沉默。
她愛霍時淵,但是她不自證。
霍時淵不需要,她就不要對其他任何人解釋什麼。
這一瞬間,她忽然對婆媳關係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相安無事即可,你說什麼,我愛聽就聽幾句,不愛聽就當沒聽到。
所謂婆媳,不過是因為一個男人而被硬堆到一起的兩個女人。
有話題就多說兩句,沒有就少說兩句,彼此心裡有數足矣。
“剩下的,我也什麼要交代的了。你還有什麼跟我說的?”李王妃直直地看向魚晚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