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張若海那邊出結果了，蘇雲等人馬不停蹄地就往回趕。</br>只不過這一次，陳紫涵沒有選擇跟著，而是乖巧地待在自己的工位上等訊息。</br>張若海撲了個空，當然不會乖乖待在蘇雲辦公室等蘇雲回來，馬上就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了。</br>等蘇雲和石方華趕到，張若海正翹著二郎腿敲鍵盤。</br>“你們來了？”張若海說了一聲，但頭都不扭。</br>“張處長，我們要的檢測報告在哪？”蘇雲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友好一些。</br>但張若海卻只是“嘬嘬”一聲，指了指桌上的檔案。</br>石方華反應最快，直接抓起桌上的檔案，蘇雲也趕緊湊過去。</br>一翻開，上面寫著各種化學符號，各種資料，各種三維平面圖。</br>綜合總結起來就三個字——看不懂。</br>這上面什麼都有，就是沒有物質的作用和用途。</br>蘇雲和石方華兩個人，一個沒上大學，一個大學跟沒上一樣，當然看不懂這些東西。</br>“張若海，這上面都是什麼東西，我怎麼看不懂啊？”</br>蘇雲急了，乾脆直呼張若海全名。</br>而張若海似乎對蘇雲的反應非常滿意，微笑著抬起頭：“我猜你也看不懂！”</br>“你……”蘇雲頓時握緊拳頭，但很快被石方華攔住。</br>“冷靜點，你打不過他！”</br>無奈，蘇雲只能再退一步：“張處長，能請你給我們兩個解釋一下這份檢測報告嗎？”</br>張若海緩緩起身，慢悠悠地說：“稍等，讓我想想怎麼用你們能聽懂的語言解釋。”</br>這輕蔑的態度，讓蘇雲和石方華都非常惱火。</br>媽的，等巡查委成立了，老子一定實名舉報你！</br>本以為石方華是為了諷刺別人故意這麼說的，沒想到這傢伙真的思考了很久。</br>“額……這麼跟你們說吧。”</br>十多分鐘後，石方華好似靈光一現。</br>“這個東西相當於一種麻藥，只不過有些特別。”</br>“裡面新增了一種基因定向技術，只能對某個特定的人生效。”</br>“而且不會麻痺全身，只對人的大腦生效，讓人陷入深度睡眠狀態。”</br>“但也僅此而已，中毒者的其他器官依然保持正常狀態。”</br>“另外，這玩意兒還能減輕免疫系統的排異反應。”</br>蘇雲恍然點點頭，轉身就要走。</br>他是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裡了。</br>但張若海卻突然把蘇雲叫住：“等等，你們剛才，去幹什麼了？”</br>“哦，我們去公安那邊接手一個案子，跟這個藥物相關的。”石方華隨口一答。</br>“可以把案情告訴我嗎？”張若海緊接著問。</br>石方華剛要說，卻反而被蘇雲攔住：“等等。”</br>“張處長，你似乎對這個案子很感興趣啊？”蘇雲的眼神逐漸戲謔。</br>張若海難得變得有些慌張，說話都口齒不清的。</br>“我……我沒有，只是，只是……隨便問問而已，你別多想！”</br>蘇雲暗含深意地點點頭，神色嚴肅地說：“那就好。”</br>“張處長，你要想清楚，我們是調查處的，你們技術處的未經允許不能直接參與案件調查。”</br>說完，蘇雲就要往外走。</br>這回張若海真急了。</br>“等等！”</br>蘇雲也是立馬停住腳步，轉身意味深長地看著張若海。</br>他也不說話，就是靜靜地看著。</br>石方華很快察覺到氣氛有些微妙，心中有所猜測，眼神逐漸玩味。</br>而張若海則是眼神飄忽：“我，我是個好學的人，想知道你們調查處是怎麼工作的。”</br>這回，蘇雲是真的笑了。</br>沒想到這個技術處的高智商天才，居然還有一個偵探夢。</br>“咳咳，”蘇雲清了清嗓子，“可以，你求我啊！”</br>“你說什麼？”張若海吃了一驚，“你再說一遍。”</br>但蘇雲只是笑笑，沒有其他反應。</br>“你……”</br>張若海沉默了許久，最後用非常生硬的語氣說：“請你告訴我案情，可以嗎？”</br>很顯然，說個請字已經是張若海的極限了。</br>只是做到這一步，就已經讓蘇雲和石方華心頭大爽，非常痛快地就把案情告訴張若海。</br>得知大致案情後，張若海顯得非常興奮。</br>“對了對了！”</br>“被抽乾血液的屍體，看來我猜對了！”</br>然後，張若海就說出自己的猜測。</br>首先他大膽假設之前那個約炮男和這次的殺人犯是同一個人。</br>然後從黃色麻醉藥開始。</br>如果兇手是打算賣血換錢，那他直接把人打暈然後強行抽血就行，沒必要用這種製作難度極高的麻藥。</br>兇手選擇這麼做，只有一個可能。</br>那就是需要用到受害者的血液，不希望血液中含有麻藥的成分。</br>或者說，即使裡面有麻藥，也不能發揮出效果。</br>結合之前的那個怪嬰。</br>張若海覺得，那個怪嬰其實就是兇手的後代，繼承了兇手的基因缺陷。</br>兇手因為基因裡的缺陷，需要更新體內的血液，簡而言之就是換血，而且是全方面的換血。</br>兇手原本是要對之前在酒吧遇到的那個女人下手的，但是兩人發生關係後，女人意外懷孕了。</br>換血計劃被迫停止，兇手只能先逃跑。</br>之後，兇手又找到了這次案件的受害者，併成功行動。</br>“額，你這個推理，從邏輯上看，確實挺有道理的。”蘇雲對張若海的猜測表達了一定程度的認可。</br>石方華則是試圖挑戰張若海的權威：“說這些有什麼用？現在又沒有證據能證明，毫無意義。”</br>“你不如說說下一步的調查思路。”</br>然而，石方華受到了張若海的極致嘲諷：“因為你笨，所以你覺得沒用。”</br>這回輪到石方華握拳了，但卻被蘇雲攔住：“冷靜點，你打不過他。”</br>草，這話我剛剛才說過！</br>石方華非常鬱悶。</br>對面，張若海神采奕奕地發表自己的意見：</br>“這種全身換血跟醫院失血過多時輸血是不一樣的。”</br>“普通的輸血，一般只對血型有要求，但這種換血對雙方的匹配度有非常高的要求。”</br>“這就相當於把你自身的血液換成了別人的，免疫系統的排異反應會非常激烈，很容易把自己害死。”</br>“所以兇手用了那種麻藥來干擾免疫系統的判斷，但僅僅這樣是不夠的。”</br>“兇手和死者在基因上肯定有相當高的匹配度，類似於器官移植那樣。”</br>“我們只要對比一下那個酒吧女和這次死者的DNA，就很有可能鎖定兇手的身份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