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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轉眼間來到了第七天,也就是徐超出院的日子了,說來也是奇怪,徐超這個手術做完,也就掛了一針進手術室的鹽水,別的什麼也沒掛,不像旁邊的大叔,還每天要吊點鹽水,隔天掛個葡萄糖,血管已經是千瘡百孔了,走的時候小胖子抱著徐超的大腿說捨不得師孃,師孃走了小胖子就沒人教他程式設計了,徐超摸著她的頭笑著說:“以後你要是參加全國競賽就能遇到師傅了,就可以讓他再來叫你程式設計了!”小胖子下定決心一定要參加全國賽,為國爭光。這個大叔也給了我們一張他的名片,說以後有什麼難辦的事情,可以聯絡他,他或許可以幫助我們。

就這樣,在醫院了呆了七天的我們終於出院了,而徐超跟我兩個人的積蓄也都用的七七八八,說來慚愧,在醫院的一個禮拜都是徐超給的錢,讓我去樓下買飯,為了不讓我擔心她的身體,徐超堅持一週出院。

徐超出院的時候,走路一瘸一拐的,臉上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嘴巴里時不時地叫出“嘶~嘶”的聲音,我問她要不要再去病床上躺幾天,她堅決反對,她說她是他們他們學校的長跑冠軍,小小的闌尾炎並不能阻擋她前進的步伐,我將信將疑,想起了在她病床上疼得嗷嗷叫,不由得莞爾一笑。我給她攔了個計程車,我們先去了之前山塘街旁的賓館,我把行李抗上計程車的時候,問她要不要送她到家,她搖搖頭說:“下次我就讓你送我回去,這次我這個樣子回去,爸媽肯定會罵我。”

我點點頭,只能說好吧,我目送著徐超離去的聲音,耳邊不禁想起了一首歌:“是誰在敲打我窗,是誰在撩動琴絃,那一段被遺忘的時光,漸漸地回升出我心坎,是誰……”

我按照來七里山塘的路線,先去了地鐵站,坐地鐵來到蘇州站,然後坐著動車來到了杭州,根據恆子給的地址,我先是坐地鐵到龍翔橋,然後坐了5路車到了龍塢,一個人拖著個行李箱從山腳下往山上走去。

恆子的畫室並不大,畫室就在半山腰,山頂便是大片的茶葉。我一推開畫室的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我尷尬的問道:“騰恆子在嗎?”

很快,所有人的目光便向另一邊瞥去,一個瘦弱,額頭上泛了幾個痘痘的女孩站了起來,高強度的繪畫並沒有讓她適應過來,反而是憔悴了不少。畫室的學生並不多,約莫三十個左右,恆子將我的行李箱放到了她的宿舍,然後便讓我坐到她的旁邊,讓我看她畫畫。

我不知道恆子的媽媽有沒有將我在蘇州的偶遇一事跟恆子講明,坐在恆子旁邊總歸是有些許的忐忑,恆子畫畫很安靜,除了鉛筆在上調子的聲音就沒有別的了,環顧四周,不乏一些塞著耳麥聽著歌的,嘴裡還時不時的哼出聲來。

恆子畫畫的時候很投入,一向活潑好動的我有些坐不住了,拿出手機看了看空間,幾個回去的學長學姐紛紛打卡投入到假期中去了,我一個個都點了贊。恆子看我百無聊賴的在玩手機便讓我去村口的小超市買根冰棒給她吃,我滿心歡喜的走出了畫室。

一出門一股熱浪便迎面撲來,走了兩三步便來到了村口,與其說是村口,不如說是茶山腳下的一個隘口,一進超市,便能聽到李榮浩唱的老街。一張褪色的照片好像帶給我一點點懷念,巷尾老爺爺賣的熱湯麵,味道瀰漫過舊舊的後院,流浪貓睡熟在搖晃鞦韆,夕陽照了一遍他咪著眼,那張同桌寄的明信片,安靜的躺在課桌的裡面……

我從冰櫃裡拿了一盒上口愛,還有一根巧樂茲,我不知道恆子要什麼,就隨便買了兩個味道還可以的,順便獎勵給自己一瓶可樂,算是作為流了這麼多汗的補償了。離開時我跟老闆娘說李榮浩的歌很好聽,老闆跟我說總有一天李榮浩會火,雖然他寫了這麼多年的歌詞,但只要有個麥克風,他一定能在舞臺上發光發熱!

為了不讓這兩個冰棒融化,我褲袋裡兜著可樂,雙手拿著冰棒,兩三步小跑徑直衝向畫室,恆子學校的帶隊老師是個大光頭,一邊拿著跟鉛筆再跟同學講頭像,一邊拿著個剃鬚刀打理自己唏噓可見的頭髮,帶隊老師看到我對我笑了笑,不知怎麼,明明覺得他很猥瑣,卻有那麼一瞬間想加入他們集訓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