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曼一臉無力,只差大吼一句——說人話!
“就是說,嘉穀風電場形成了‘反照率降水植被’正反饋,能為這一片沙漠地區帶來更多降水和植被!”專家給出了結論。
薩爾曼馬上抓住了重點:“其他沙漠是否有此奇效?”
人家的風電場多“專情”吶,專業發電一百年。為何嘉穀風電場這麼撩,又是發電又是改變氣候的?
嗯,如果,在沙特境內沙漠建立風電場,也能有這樣的效果,投資風電新能源也不是不可以考慮的……吧。
但專家不給他任何希望:“很難!這片沙漠地區可能是因為地理分佈、面積大小、反照率變化較小等因素,才具有這樣的效果。風電場搬到世界上其他的沙漠地區,估計都很難有這樣顯著的影響。”
薩爾曼一臉漠然。就是說,中國人這片沙漠地區獨一無二,無法複製唄!
雖然這一點,薩爾曼已經有所體會了。
水源源頭的“兩漠水庫”工程不允許他們參觀,但單單是在嘉穀基地內,感受著夜間蔓延至整個綠洲的濃厚大霧,就已經讓沙特一行見識到這片沙漠地區的水資源稟賦,是何等的得天獨厚了。
如果是修建引水渠與水庫,或者改變作物種植模式,亦或是推廣節水技術,沙特也許都能照搬過來,但這種自然資源稟賦,就無法“搬到”沙特了。
“而且,中國人這種沙漠開發團隊的組織模式,我們更加學不來。就算有同樣的資源稟賦,也只能將工程全部外包。”沙特專家最後聳聳肩,以示無能為力。
薩爾曼卻只能沉悶點頭。
在沙漠裡,鬆軟的沙子限制了很多機械的進入,尤其是開發起步階段,需要的人力海里去了。
而中國人這種“全國一盤棋”的人力組織模式,給了薩爾曼一種另類的震撼。
要勞動力,就組織牧民搬遷過來;發出號召,就有數不清的志願者加入進來。每個人,都是國家建設的一枚螺絲釘。
薩爾曼暗暗地想,要是組織沙特人到沙漠去開荒,會不會有人造反……
他很快得出結論:估計所有人都會造反了。別說開荒了,哪怕是派到沙漠裡去當管理層,都會有人撂擔子。
畢竟不同於正常發展的國家,是“遊牧農業工業金融”一路走來;沙特是從遊牧國家,直接跳到開始玩金融了。
——雖然有巨大的石油工業,但是石油工業的技術和資金基本是來自於歐美國家,工人更是大量來自於外籍勞工,所以整個國家的基礎是不穩定的。
本國的工人,還未經過奮鬥,就直接享受歐美髮達國家的清閒。以前薩爾曼對此是津津樂道的,如今拿出來比較,工作勤奮得他擔心會猝死的中國工人,明顯可愛多了。
沒法比,沒法比!
這麼一想,薩爾曼都沮喪了,難不成,這一趟中國之行,就只相當於旅遊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某個“舉刀霍霍”的傢伙,已經為他安排了新的角色定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