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像我這種人,都是晝伏夜出,希望每天能夠看到很藍很藍的天空中飄著幾朵很白很白的雲,但我又不敢站在陽光下,就如我被周梅新一家追打時那樣,躲在樹後,藏在黑暗裡,或許我就是一個可以站在陽光下卻又喜歡躲在陰暗裡的人。
這兩天,我讓玉春樓把南風送到南方,把南程送到大西北,旅遊去了。
臨走時,南程從脖子上摘下一塊玉墜子,套到我的脖子上,對我說:“這是我爸送給我的,原來是我媽的,我爸說等我嫁人的時候送給我,可是我們結婚就像一場鬧劇,連個結婚證都沒有,不過,也算結婚了。現在把它送給你。”
玉墜子非常漂亮,整個帝王綠。
價值連城。
我沒有拒絕。
南程說:“老公,我知道你送我走,是為了我的安全,我理解,但是我要告訴你,你要保護你自己,嗯……希望你不要對我爸下手……”
我搖頭,“怎麼會呢?”
玉春樓和南程走了。
我回頭看到畫中仙。
對他,我還是有些敵意的。
他看著我說:“周離,你還有點兒人心。現在我告訴你一句話,無論看什麼,都要看它的本質。”
我說:“前輩說的對,是時候收拾局面了,我要掃清所有障礙,幫著南程把賭船開起來,哪怕只開一天,我也要滿足她的這個願望!”
因為我知道,海瑞這次博彩業的大地震,會將所有人困在這裡,我感覺頭頂就像有一張大網正慢慢散開,我就是網下的那條魚,無論怎麼拼命扭動身體,哪怕遍體鱗傷也無法逃脫被殺的命運。
我下了樓,打算買些吃的。
走到小吃店的前面,我就看到有個小混混模樣的小青年衝我走了過來,他來到我身邊,悄聲對我說:“離哥,是強哥叫我來的,他讓我告訴你,他的手下有個兄弟被抓了,知道一些內情,如果他要聯絡你,你可一定要小心,強哥說,現在警察找不著他,很可能盯上你,強哥噴人的時候你可在場,這憑這點兒,你脫不了關係。”
我的心猛地一震,“你怎麼沒事?”
他說:“我是生面孔,除了強哥外,幾乎沒人知道我。”
我又問:“你叫什麼?”
他說:“我叫杜文亮。”
我點了點,稍稍一想,“你現在很危險,跟我走吧,警察要是知道你,也跑不了,去前面的公園等我。”
杜文亮走了。
我看了一眼初畫,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買完東西,到了衚衕裡,初畫換上新的手機黑卡,撥打了劉大強的電話,處於關機狀態。
看來,現在只能等著劉大強聯絡我,而我卻聯絡不上劉大強。
我無法知道杜文亮說得是真還是假,但我總感覺是假的,因為樹倒猢猻散,劉大強都跑了,他還出來亂轉,這不是找死嗎?
現在,我開始後悔放了劉大強。
早知道把他做了,一了百了。
還在祁鳳龍,他也該死。
可是祁鳳龍這種有後臺的人,不會輕易被抓到。
到了公園,我把杜文亮接上,離開市區,瞭解了一下劉大強的過去,我想他不單隻做看場子一個行當,肯定還有其他的。
聽杜文亮一說。
還真是把我嚇了一跳。
劉大強幹得這些事,槍斃十次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