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霄側目,橫眉冷眼地睨視著處於暴怒邊緣的丁白鶴,完全不給其震怒咆哮的機會,神情凝肅道:“這話不僅是對你那廢物兒子說的,也是對你說的,你可以當做警告,也可以當做威脅,總之一句話,別想著復仇,暗地裡搞什麼歪門邪道,見不得人的報復手段。”
“今兒我就把話挑明瞭說,若是一意孤行,一旦讓我察覺到,那就別怪小輩翻臉不認人。”
丁白鶴盯著唐霄,雙眼幾乎眯成了一條縫,手裡緊握著的銀鉤也加大了力度,咬牙切齒,語氣極度生硬的擠道:“臭小子,你當真要這麼做?幫助一個毫不相干的外人?”
唐霄看了花百川一眼,笑著自問道:“外人?誰說他是外人了?”
言訖,瞬間斂住笑意,看著丁白鶴毫不客氣道: “你是不是耳朵不好使?沒聽說我要收他做小弟?我唐霄的小弟能算作外人?”
丁白鶴怒極反笑:“混賬小子,就是你爹也不敢這麼衝我說話,你算什麼東西?仗著自己有幾分實力,不可一世了?真以為老子怕了你不成?”
唐霄一口應道:“你用不著拿我爹說事。”
“這些年我父親就是念及你們之間的情義,才對這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偏偏你卻不自知,一貫的縱容,導致這廢物無法無天,只知道任意妄為,搞的青陽寨上上下下烏煙瘴氣,是時候管管了。”
“今天我這兄弟廢他一條手臂,就當買了個教訓,回去好好管教管教,若是仍舊不知悔改,專橫跋扈,小輩不介意幫你管管。”
一個人若是憤怒到了極致,被衝昏頭腦時,自然而然失去了尋常時候的理智與冷靜。
所謂怒火攻心,忍不可忍,無需再忍。
眼下這丁白鶴,不外乎如此。
他的眼中全然沒有了什麼實力懸殊之分,只想給眼前這小子一番教訓,讓他吃吃苦頭。
猶如一頭髮怒的獅子,張開了血盆大口似的。
只見得丁白鶴盯著唐霄怒罵一聲:“混賬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老子先管教管教你!”
隨即整個人殺氣騰騰,奪步前踏,作勢前衝,手中銀鉤便要朝著唐霄索將過來。
“丁白鶴,你給我住手!”
身後一聲怒吼,丁白鶴聽聞,猛然頓住身形。
他回頭,長方臉上憤怒的神情絲毫不曾遞減,只是那凶煞的眼神中多了一分不解的目光。
只見得丁凱眼神陰鷙的盯著唐霄,聲音嘶厲道:“唐霄,這筆賬我丁凱記下了,你給我等著,希望有朝一日,你別後悔。”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一個不好的訊號,而最好的處理方法就是立馬將其扼殺在搖籃之中,免得有朝一日真的成長起來,後患無窮。
毫無疑問,唐霄肯定是個明眼之人。
但是他卻不能在此眾目睽睽之下立馬殺了丁凱。
無須懷疑,他當然有這份實力,也有這個膽量,唯一不足的是,眼下這個地方,這個時機都不合適。
因為一旦他動了殺心,丁白鶴必定會以命相搏,到那時候,他自家那重情重義的父親勢必會出來阻止。
這才是最大的阻礙。
他唐霄自是不會對自己的父親出手。
至於自家父親為何會阻攔,唐霄也瞭解一二。
當年他的父親重傷之下,險些被人亂刀砍死,最後幸得丁白鶴所救,這才活了下來。
這些年,他的父親一直心存感激,故而因為這份救命之情,這才對丁凱的做派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唐霄理解自家父親的做法,所以不會在眾目睽睽下結果了丁凱。倘若換個沒人認識的地方,他會毫不猶豫的出手,一招致命。
須臾之間,唐霄抬眼凝視著丁凱,眼中一抹殺機,一閃而逝。
他冷笑著應道:“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等著。”
說實話,唐霄心裡是有幾分不屑的,他還真不看好丁凱,這些年這傢伙是怎麼過的,他可是一清二楚,真就不相信這傢伙能夠翻騰出什麼浪花來。
就算能,他唐霄也不會怕,因為他有實力,他一直認為,在真正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