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宗頗為好奇,這中途殺出的程咬金是何方神聖,瞧著似乎不太像是許老大的朋友。
如果是他朋友,豈有不事先用電話類打個招呼的道理?
而且從這敲門聲也可以判斷出,來人是個渣,至少是莽漢,一點素質都沒有的那種。
許老大聽了只眉頭緊鎖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隨即舒開,恢復如常,右手一擺,示意自己的司機去開門。
再怎麼說,來者是客,這樣的架勢和場合,想不見也得先見見了。
“喲——果然是許老大啊,剛才在停車場瞧著那輛寶馬像你的座駕,跟著向服務員打聽了一下,上來一看果然是你,看來咱們真是緣分啊!”一大約二十七八歲的光頭男子進門就扯著嗓子,鑼鼓喧天似的,滿屋子的噪音。
戴宗只是看了這廝一眼,便略過著不是東西的東西,反而注意到了跟在他後面的兩個男子。
一個個子略矮略瘦,也就勉強一米七的模樣,面板黝黑,眼睛深邃,抱著兩隻瘦瘦胳膊的雙手各戴著一串佛珠,走起路來感覺特別的穩——戴宗認定:這人應該來自泰國,十有八九練過所謂的泰拳。
另一個倒是高大威猛,滿臉橫肉的一臉戾氣,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壞人似的。瞧他的胳膊甚是粗壯有力,但是下盤比較輕浮,戴宗斷定這廝可能練過西洋拳擊,而且還是個腎虛的好色之徒。
鑑定完畢,戴宗便咧著嘴角坐在那裡,靜觀其變。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事若關己,將你掛起。
除了那個開門的司機,其他什麼經理、工程師等似乎都不認識這光頭男子,好像以為這是許老大的朋友,一個已經喝得七葷八素的什麼監理更是斜著身子舉著酒杯,迷離著雙眼高喊:“來來來,來遲了可要罰酒的哦!”
卻不知哪個開門的司機連連給他使眼色,示意來者是敵非右。
許老大也不滿地看了這個監理一眼,正要說話,光頭男子卻搶先一步,拱手作揖道:“對的,對的!該罰,該罰!”說完卻對那高大威猛的跟班吩咐,“大高,去取一套餐具來!”
顯然,他要坐下來吃飯,而兩個跟班——咳咳咳,上班期間還是幹好跟班的好,酒飯就暫時免了。
“不用了,這裡不歡迎你們!”
叫“大高”的高大威猛跟班應了一聲,正要轉身去找服務員,那邊許老大卻終於拉下了臉,冷冷地道。
呃,這——倆人雖然相識,但關係嚴重不對。
剛才多話的那個監理恰好腦子清醒了這麼一下,正好聽得真切,暗道不好,貌似剛才表錯了情,於是機械地轉動著腦袋呆呆地望著自己的老大,正要說點什麼,卻突然一股酒意直衝喉頭,腹中之物緊跟而上,終於反應夠快的他還是摁住了嘴巴,直衝洗手間爽快去了……
其他幾位老江湖卻趕緊裝死,不再自作主張亂髮意見,省得惹火上身。
他們深知許老大是脾氣極好的一個紳士,這次卻居然對這個光頭男子如此的不客氣,心中的不滿可想而知。
開門的那個司機是個退伍軍人,身手不錯,現在早已站到了許老大的後面,一臉凝重。
另一個司機三四十歲,雖然只是個普通人,但意識到事情不對的他也趕緊起身,一同站在了許老大的後面,神情卻極為緊張,顯然沒見過這種場面。
這是——
戴宗覺得事情突然很有意思,繼續咧嘴,煞有介事地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