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手有腳,自己不能走?就非要賴在周家?哦,也是了,在這兒住著,好吃好喝的,還有丫頭給她使喚,確實是捨不得離開!”
她說話句句帶刺,對周母也沒有半點尊敬的意思,這時候周母要是再意識不到她今天的不同,那就真是白吃幾十年的飯了。
周母心裡也憋著氣,可是聯想到那碗絕育藥,她又覺得郭氏的這種表現才合情合理,再說了,郭氏的火現在是衝著香嫂子去的,不正說明了她沒懷疑自己和兒子?
周母撥弄著手裡的佛珠串,說了一番話,勉強把她安撫下來,藉口自己頭疼,最後終於把蘭疏影成功送出院子。
蘭疏影帶著月萍走在寂靜的長廊裡,冬日暖陽從側裡進來。
走得熱了,蘭疏影拿出帕子輕按額角,面上十分沉靜,一點也看不出剛才在周母院子裡的怒氣。
月萍猶豫再三,終於開口:“夫人……”
“別叫我夫人。”蘭疏影打斷了她,“這話我聽著窩心,你就跟鄒師傅一樣,叫我小姐吧。”
郭家嫡出的大小姐,而不是任人磋磨的周家夫人。
“是,小姐,咱們都清楚香嫂子是給他們頂罪的,您把管家權讓給老夫人,往後她要是想使陰招……”
蘭疏影輕笑,“現在周府裡這才幾個人?就這麼點人手,她還想給我使絆子?旁的不說,只要半個月,等她連月錢都發不起的時候,你看誰還肯跟她?”
月萍眼睛一亮,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
還是小姐看得透徹,管家權有什麼了不起的?財政大權還在小姐手裡呢,糧都供不上,他們拿什麼養兵?
“奴明白了,只要奴在一日,一定給小姐守好院子,不讓他們進犯一分一毫!”
“好丫頭,這話我可當真了,你就跟著鄒師傅好好學武藝,以後我就指著你來保護了。”蘭疏影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頂,含笑道。
月萍的臉騰的一下紅了,一股使命感壓上來,讓她挺直了背脊。
……
自那天從周母那裡回來,周況每天都來蘭疏影這邊報道,可是院門緊鎖,他從來沒成功入內。
於是他每天來這兒轉悠一圈,一看沒機會,就悄悄轉到依依那裡,共度春宵。
蘭疏影讓月萍散了一個訊息出去,就說夜裡看見有個黑影翻牆,家裡一定進過賊,還說她院裡少了許多東西,把丟失物件的名字特徵等都統計了出來。
西面的周母聽說這事,心虛得很。
因為,那邊丟的東西恰恰都在她這裡藏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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