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繼續看監控。
依依手上沒有現銀,賀大娘很失落地走了。
但是蘭疏影知道這件事沒完,周況今晚一定會過來找自己,畢竟,美麗女人的眼淚是最大的殺器。
……
傍晚,蘭疏影跟月萍交待了幾句就鎖上房門練功去了。
月萍蹲守在院子裡,一根粗壯的扁擔被她擱在門旁邊的角落,很方便拿取。
冬日,天黑得早,天空剛呈現出深藍的時候,小徑那頭晃過來一個手持摺扇的人影,月萍看得直撇嘴:大冷的天還拿扇子,您不嫌涼?
來人果然是周況。
被月萍攔在院門口,周況很不滿。
他已經在蘭疏影那裡碰過不少釘子,但是內心仍然執著地認為:那是女人在使小性子,其實,她骨子裡還是那個愛他如命的郭宜臻。
再說了,面前擋他的這個是月萍,她象徵著他計劃裡失敗的一環,周況更沒好臉色對她。
“讓開,我要見娘子。”他把扇子啪地一合,強硬地說。
可是月萍比他還強硬,把扁擔拽過來橫在他面前:“我們小姐說了,不見!”
“放肆,這是在周家,我是周家的主人,進自己房間、見自己娘子都要被你這惡奴攔著不成?”
月萍冷笑著活動手指,扁擔轉成一個漂亮的圓輪,再度把周況擋下,意思非常明顯:你再敢進一步,我就揍你。
周況不信邪了。
扁擔已經靜止,穩穩地拿在月萍右手裡,他試圖伸手去固定住它,結果它突然轉起來,毫不留情的一下!
“哎喲!”周況立即縮回手,那塊面板很快紅腫起來。
這丫頭,玩真的還?他瞪圓了眼,看起來兇,其實內心有點怵了。
然而,事實上,月萍比他還虛。
月萍只是個剛滿十六歲的小姑娘,個子比周況矮出一個頭,力氣也不一定比他大,她才跟著鄒師傅學了不到一個月,從來沒跟人對打過呢。
她回想起小姐信任的目光,深吸一口氣,把扁擔往地上一杵:
“你怎麼還不走,還想捱打嗎!”
清亮的聲音在正前方炸響。
周況的第一反應是……後退了一步。
他氣得漲紅了臉,可是多年苦讀的經歷,讀書人的風度,讓他根本沒有動手的想法,何況是跟一個姑娘家,贏了丟範,輸了丟人。
他拂袖而去。
呼……月萍吐吐舌頭,趕緊鎖上院門,回屋裡報喜去了。
這件事也讓小姑娘意識到了,這位老爺就是個紙老虎,只要你膽氣足起來,他根本不敢把你怎麼樣。
……
周況今天回家之後被依依拽著哭了一場,讓淚水蒙了心,現在一門心思想幫她——不就是湊銀子請大夫嗎,長修縣最好的大夫又怎麼樣,無非就是多花幾個錢。
他還想著,依依家裡孤兒寡母的,一定不方便送賀二丫去醫館,那他索性多要點銀子,讓那個大夫上門去看診,依依肯定會更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