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問你話呢。”月小琉將藍魅味的酸奶搶過來,舔了一口,道:“為什麼放棄秦人的驕傲。”
月小玖想了想,長長的睫毛抖動著,道:“回不去了啊,這裡的東西好吃,衣服又漂亮,為什麼不先享受呢。”
“我不要。”月小琉舔著酸奶,眼淚吧嗒吧嗒的無聲滑落,道:“這個世界的遊戲一點也不好玩,我想念大秦。”
月小玖摸了摸月小琉的頭髮,嘆氣道:“堂主也說了,既然回不去,就要向前看,眼下,我們的緊要任務是湊齊尋方令,復活長生軍,有了實力,才能恢復大秦的榮光。”
“真的嗎?”月小琉擦了擦眼淚,舌頭在酸奶中攪來攪去,雀躍道:“我們的大秦盛世還能重現嗎?”
月小玖重重點了點頭,道:“一定可以的。”
她舉著酸奶指向月亮,道:“明月見證,巍巍大秦永不朽。”
“嗯?”月小琉抖了抖耳朵,舉起右手,一隻馬蜂飛來棲息在她食指上。
“有人闖入。”月小琉將馬蜂輕輕一彈,將酸奶扔掉,道:“西南、東南、正北,人數一百左右,距離30丈,速度很快,他們在分流,我們被包圍了。”
月小玖將酸奶倒入嘴中,她舔了舔杯底,舌間捲過嘴角,凝視著月色涼風下瑟瑟發聲的苦竹,道:“我去稟告堂主,你自己小心。”
舊屋內。
一左唇角有痣,臉色鬱氣,一顰一笑似在皺眉苦思冥想的女子。
她約莫二十,氣質宛如黛玉。
她長髮盤在腦後,穿著考古隊員寬鬆的制服。
她長相精緻,臉蛋很小,肉嘟嘟的有點嬰兒肥,手中穿針引線,將現代醫療器械的運用詮釋得淋漓盡致。
鑷子、手術刀、止血鉗、麻醉線、酒精燈、消炎藥……
她不消片刻就很快熟悉,在張志和口述指導下,為裸著上身的趙猛處理槍傷。
趙猛一臉淡然,手中一罐啤酒,腳下十來個捏癟的空罐。
“小柒,你的手藝還是那麼精湛,不愧為我大秦第一女藥師。”趙猛金刀立馬,坐姿大開大合,對傷口處傳來的疼痛絲毫不在意,只是輕輕皺眉,望著手中的罐子,道:
“這個叫啤酒的東西,難以下嚥,喝起來卻又欲罷不能,怪哉。”
那三處槍傷,透甲而入,子彈鑲嵌在合甲上擊穿了趙猛胸肉,三個沒有傷到筋骨的濺射狀傷口很猙獰。
“堂主威武,古有關公刮骨療傷,今有堂主談笑縫針,我對您的敬仰猶如……”周波卑躬屈膝,右眉被三道斜斜偏左的抓痕分成四道稀鬆的瘤疤,斷眉挑了又挑,眉飛色舞。
“好了。”月小柒拍了拍手,剝掉醫用手套,放在不鏽鋼盤中。
“我來。”張志和臉腫未消,說話含糊,將不鏽鋼盤接在手中。
“等等。”月小柒簇起眉心,將手套一一抹平,一對手套五指對稱擺放。
她歪著腦袋從不同的方向看了看,滿意地點了點頭,眉心緩緩舒展開來。
“堂主,此地不宜久留啊。”張志和推了推眼鏡,比劃著手槍的樣子,道:“您也見識到現世的武力了,還殺了那麼多人,肯定上了通緝,我們華夏很厲害的,指不定圍剿您的警力會很快摸過來。”
“什麼我們,你們。”周波對張志和嗤鼻,轉向趙猛諂笑,道:“條子不厲害,以堂主的蓋世神功,自然不必放在心上。”
他嚥了咽口水,後怕道:“當兵的厲害,我好些個兄弟就著了道。”
“軍人?”趙猛在月小柒的服侍下穿好合甲,在腰間繫上那枚骨質的荷瓣蓮。
他拍了拍青銅劍,青銅劍發出一聲低沉的嗡嘀。
趙猛站起身,活動活動筋骨,摸著鑲嵌子彈的胸甲,道:“比這種叫子彈的東西厲害?”
“不止。”張志和推了推眼鏡,道:“我上傳影片本來是想引起民鬧,以此分散警方的注意,不過我們也要未雨綢繆,華夏對殺人事件是零容忍,何況死的還是好幾個警察,就怕對方派部隊搜山。”
“哪又如何?”趙猛捏了捏拳頭,出拳如風,道:“秦人無敵。”
張志和張了張嘴,被趙猛揮手打斷,道:“張先生說得不無道理,經豐稔一戰,我大概摸清對方門路,的確大意不得,墓室已封閉,沒有三年五載,旁人休想摸進墓中,沒了後顧之憂,你們二人按照計劃各行其事吧。”
他頓了頓,臉露憂傷,道:“我想去你說的始皇陵墓看看,同時瞭解瞭解現世什麼樣子,以備下一步打算。”
“堂主。”月小玖的聲音先傳了進來,人隨後進門,臉色嚴肅道:“有人入侵,數量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