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白袖真人告訴阿桃畫符、煉丹這兩者都不重要,但他在這兩者上卻頗有造詣。
用最普通的原料依然能煉出最上等的駐顏丹。
“我從不知道用這幾樣也能煉出駐顏丹。”阿桃對著丹爐內外左看右看,“師叔,煉製補氣丹也用的這幾樣草藥,你如何讓它成為駐顏丹而不是補氣丹?”
“這就關係到草藥的藥性和煉丹藥理,草藥藥性並非單一,你想練什麼丹就釋放哪種藥性。不過現在大多數藥師都只在意煉製丹藥的品級和配方,願意沉下心研究每種草藥藥性的藥師太少了。
畢竟這些學起來費時間又枯燥,就算是畫骨派內,六師弟也很少和弟子們提出藥性和藥理一事。想以丹道飛昇的修士,若只按先人步伐走下去註定後勁不足。”
“師叔在這上面費了很多心思嗎?”
“進入大乘境界後時常遇見瓶頸,就喜歡琢磨畫符和煉丹。”白袖真人將駐顏丹裝在瓶內給阿桃,“今日早些休息,吃了就去睡一覺,明日給你說畫符。”
翌日
阿桃不知有多少日已經沒像現在這般照著鏡子了。
她剛來袖真宮時臉龐圓潤,訓練了一段時日臉部線條變得尖銳,現在吃了駐顏丹也只是臉頰肉多了些,眼窩依然是深陷的,好在她眼睛不凸,不然會顯得像青蛙。
“師叔,你覺得弟子現在好看還是以前好看?”
“一副皮囊有何好不好看的。”白袖真人隨口道,他見到醜人會覺得醜,但大概是美人見多了,從未有人驚豔到他。
“只有師叔對外貌不屑一顧,在外行走時長得太普通,別人根本記不住你。”
“那還是長得普通些,不被人注意才方便做事。”
“這般想隱藏在人群中,師叔莫不是想做壞事?”
“你今日話這麼多?心情很好?”
“嗯”阿桃點點頭,“弟子覺得臉頰上有肉好看,弟子眼睛不外凸,眼窩內陷正好顯得弟子翹鼻大眼。但總覺得上下半張臉不搭,師叔你幫弟子看看。”
白袖真人放下手中的事,輕抬阿桃下巴,這是他第一次思考人的五官在臉上是否和諧。
“你長相讓我看著很舒服,不像金一樣尖銳,也不像水般沒筋骨。美人是一眼看去就美的,若需旁人細細從他身上挑出優點來欣賞,那就不是美人。”
“弟子在師叔眼中是美人?”阿桃笑道。
“美,等以後你做了我的入室弟子,我給你改個好名字,倒時將“桃”字去掉,阿桃阿桃,聽起來像個玩意兒。”
“呵!難怪師叔很少叫我阿桃呢!”阿桃好心情消失一大半,她知曉她名字聽著不如旁人大氣婉約,但他養父母不識字,能想到的名字無非就是花草魚菩薩觀音佛。
白袖真人蹙眉,阿桃一直脾氣甚好,沒想到她會因這個問題不悅,“桃字的確用在丫鬟身上居多,但我沒瞧不起你養父母的意思。”
“弟子明白。”你只是從不在意別人的想法而已。
“別生氣了,我教你畫符。”
白袖拉過阿桃衣袖,讓阿桃在他身邊坐下。
“許多修士會咬破手指頭畫符,但我每次看見這種情況就已經在心中下了判斷,此人從沒未嘗試去理解畫意,才會用血來增加符籙的威力。
不過在明日的比試上,你可以試著用血畫符,畢竟我們只是為了不墊底,不是真想在畫符上有所造詣。”
“催動符籙的靈氣不足,又不能用血來增加威力,那應該怎麼辦?”
“世間萬物都有五行,應該藉助周圍的五行之力。”這些對於阿桃來說還太深奧,白袖只點到為止。
“師叔啊!”阿桃趴在桌上看白袖筆墨如飛,“明日弟子遇上連城逸該怎麼辦?他已經是元嬰後期了,弟子才金丹中期根本打不過他。”
“世間比你強的人會有很多,一個個連城逸你就怕了。”
“弟子不怕連城逸,但怕成不了你的入室弟子。”
白袖往旁邊瞟了一眼,不再多看,不知是不是他錯覺,從她第一次搬進袖真宮,就覺得她和他說話不像對長輩,更像對情人撒嬌。可單看她說的話,也挑不出任何毛病,說出來反而讓兩人尷尬。只得告誡自己這弟子是太直白,心裡有話就說,他已經是渡劫修士不該因弟子一句話就產生異樣情緒。
“師叔,弟子斗膽問一句,六個月前你主動提出收連城逸為弟子,現在六個月過去了,弟子和連城逸你更喜歡誰?”
“我心裡自然對你這樣的弟子更滿意,對連城逸只是愛才之心。”連城逸的性格更適合做散修,當初想收他,也是為了兲姝劍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