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音，“我也經歷了那個幻境，幸好是幻境，要不然……”

黎墨抱蘇暖抱得更緊了些，似是害怕再次失去她。

“幻境中的景象是祭壇對你的考驗，你成功透過了考驗，祭壇已經成功開啟。”

蘇暖抬起頭，眼中還含著未乾的淚水，疑惑地問道：“考驗？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考驗？”

黎墨嘆了口氣，看了眼祭壇道：“這是亞特蘭蒂斯古老的儀式，想要拿到靈魄，就必須透過心靈考驗。

因為你並非是純亞特蘭蒂斯人，祭壇想考驗你對我的愛是不是真的，你透過了祭壇的考驗。”

蘇暖微微皺眉，腦海中又浮現出幻境中那個穿著聯盟軍服的熟悉身影，她咬了咬嘴唇，問道：“那幻境中那些場景，太真實了，真的只是幻境嗎？”

黎墨眸色凝重地道：“幻境應該是根據族人被滅的場景創造出來的。不完全是憑空捏造出來的景象。但到底有幾分真，我也不能確定。”

不是憑空捏造出來的嗎……

他說完，輕輕拉著蘇暖，朝著祭壇的方向游去。

“現在，你只要把血液滴入祭壇，就能拿到靈魄。有了靈魄，你的精神海就能完全恢復。”

蘇暖看著那座石頭堆砌而成的祭壇，心中忍不住有些緊張。

她握緊黎墨的手，看向他，“只要把血滴進去就可以了嗎？”

黎墨輕輕點頭，伸手摸了摸她的髮絲，聲音柔和，“不要怕，不用滴太多血，一點點就能開啟祭壇，得到靈魄了。”

有了他的安慰，蘇暖也不緊張了，反倒是想到終於可以拿到靈魄，躍躍欲試了起來。

當他們靠近祭壇時，蘇暖能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在周圍湧動。

她深吸一口氣，拿出匕首，在自己的指尖輕輕一劃，一滴鮮血彷彿被祭壇吸住一般，保持著水滴的形狀，緩緩滴落在祭壇的凹槽中。

剎那間，祭壇上光芒大盛，一股強大的吸力將她和黎墨籠罩其中。

光芒裹挾著蘇暖和黎墨墜入祭壇深處，混沌的光影中，一顆散發著幽藍光暈的菱形晶體緩緩浮現。

靈魄表面流轉著細密的符文，像是無數海族亡魂在其中徘徊，晶體中心隱約跳動著與蘇暖血脈共鳴的微光。

黎墨的觸手本能地纏上她的手腕，卻在即將觸碰靈魄的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

黎墨知道，這是祭壇只認雌性鮮血的緣故。

蘇暖咬著下唇，不顧手臂傳來的刺痛，伸手握住靈魄。

晶體表面的符文突然化作流光竄入她的面板，冰冷的能量順著血管直衝精神海。

她眼前炸開無數畫面：亞特蘭蒂斯的覆滅、海族獸人臨終前的絕望、還有自己在幻境中倒下的瞬間。

當靈魄完全融入掌心，蘇暖的瞳孔泛起璀璨的藍光。

沉寂許久的精神海如同被注入洶湧潮水，破碎的屏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組，早已枯竭的精神海在幽藍能量的沖刷下成功變得充盈。

她感受到黎墨擔憂的目光，轉頭露出安慰的笑容：“黎墨，我的精神力……恢復了！”

兩人還未來得及欣喜，上方的海水突然翻湧成墨色漩渦。

一頭體型數倍於普通噬魂鯨的巨獸破水而出，它的鱗片覆蓋著紫黑色的黏液，脊背上生長著扭曲的晶體，空洞的眼窩中燃燒著不祥的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