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忱被蒼烈五花大綁,繩索在他的身軀上纏出深深的勒痕,那繩索像是要勒進他的肉中。
即便麻醉彈的效力讓他陷入深度昏迷,蒼烈仍不放心,每隔幾分鐘就上前檢查繩索的牢固程度,末了再緊了緊他身上綁的繩索,彷彿這樣就能解心頭之恨。
蘇暖望著奄奄一息般癱在地上的星忱,又看看蒼烈充滿怒意的眸子,無奈地嘆了口氣“你把他綁得太緊了,這樣會傷到他的。”
“傷到他?”蒼烈顯然不同意她的這個說法。
“他剛才差點都要電暈你了,這點苦頭算得了什麼!”
說著,蒼烈又狠狠拽了拽已經勒進他皮肉裡的繩索。
蘇暖無奈嘆了口氣,不再與他爭辯,轉而說道“我準備嘗試進入星忱的精神海,你先出去一下吧,免得干擾到我。”
“不行!”蒼烈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誰知道他精神海里有沒有危險,我必須守在你身邊!”
“可是……”
“我保證不說話,不打擾你,就在旁邊看著。要是有任何不對勁,我還能第一時間保護你。”
蒼烈金色的眸子看向她,眸中滿是祈求。
他本是硬朗的長相,此刻卻像是一隻怕被主人拋棄的大狗狗,蘇暖輕嘆了口氣,只好妥協。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雙眼,調動起體內的精神力,小心翼翼地探向星忱的精神海深處。
漸漸地,她感覺自己彷彿墜入了一片黑暗的深淵,四周瀰漫著濃重的迷霧。
不知過了多久,迷霧開始散去,她看到了一隻猞猁。
那隻猞猁身形消瘦,皮毛黯淡無光,眼神中充滿了迷茫與痛苦。
仔細看,它的周身纏繞著詭異的瘴氣。
再靠近一些,就看到有一條詭異的藤蔓將猞猁死死地纏繞住,藤蔓的尖端刺入了它的脊椎,每根尖刺都釋放出紫色瘴氣。
那紫色瘴氣緊緊纏繞著他,似乎是迷惑著猞猁的判斷力。
也不知道它在瘴氣中看到了什麼,神色逐漸變得癲狂。
隨著蘇暖的精神力越來越靠近猞猁,她也看清了瘴氣中的景象。
瘴氣翻湧如沸騰的紫墨,幻化出蘇暖與其他獸夫相擁的虛影。
她看著“自己”親暱地勾住幾個獸夫的脖頸做出各種親密的舉動;又冷笑著對著蜷縮的星忱吐出尖刻的話語“真噁心,天天裝成年下,還叫姐姐。”
“當時要不是在結契系統中點錯,接受了你的結契申請,我根本就不會和你結契。”
“你長得也沒有冥淵帥,等級也沒他高,你拿什麼和他比?”
蘇暖看到那個趾高氣昂鄙視著星忱的“自己”,都驚呆了。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形象啊……
就這樣的話,星忱還相信了?勾起了他的佔有慾?
當然她知道那些只是幻影,但星忱顯然看不出來。
猞猁發出淒厲的嗚咽,利爪瘋狂抓撓地面,卻在觸碰到幻影的瞬間被瘴氣灼傷,皮肉冒出青煙。
它時而用頭狠狠撞向無形的牆壁,碎石飛濺中嗚咽著“不是的”;時而伏在地上劇烈顫抖,喉間溢位破碎的呢喃“姐姐不會這麼說……不會……”
癲狂與絕望交替撕扯著它,紫色瘴氣趁機順著傷口鑽入體內,將他的理智啃噬得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