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哭不鬧,她開啟被子看看,小傢伙果然又尿溼了。
看見孩子她陰鬱的心情一下子全沒了。
她輕手輕腳的把孩子的一身衣服和尿布都給換掉,把她打理的乾乾淨淨的,然後放到床上,輕輕的對著她親了一口,小聲說:“滿月了哦,媽媽帶你出去玩玩。”
不顧外面婆婆的喊叫,她從床頭櫃裡,把所有的證件和卡都拿出來。
這棟房子是領證結婚三年兩個人才買下的,寫的祁東一個人的名字,貸款四十萬。總共90平。當時有了這個房子她好高興,覺得自己終於在梅城安家了。
可是她卻到現在才明白,有房子不是家,有個疼你愛你的人,才是家。
祁東慢慢的職務升高,性格也變得越來越難琢磨,回家也越來越晚,應酬越來越多。很多時候她感到很寂寞。
但是毫無辦法。
她孃家也不在這裡,即便在這裡,也沒有什麼孃家人了,表姑一家子基本把她當做提款機。
可是從小到大受到的學校教育以及她從書上學到的東西,讓她對養育之恩大過天這句話,奉為真理。
表姑養育她長大是事實,哪怕她從上了大學開始,所有學費和生活費是她自己賺的。高中還有資助人給資助了學費。
她不能當個沒良心的人.....
現在什麼都變了,她也不是原來的她了,有些事便沒那麼便宜!
外面傳來了關門聲。
今天這個酒席,她不能參加。
上輩子,姑且說是上輩子,她參加了這個酒宴。可是來客稀稀落落,基本上沒幾個人,她卻接到了大學校友的電話,參加妞妞的滿月酒。當時她沒想那麼多,朋友想來參加滿月宴,自己也不能拒絕,就讓他們來了。可祁東發現兩個人一個人是男同學,一個是女同學,加上他的同學同事朋友一個也沒有參加,他很生氣,就胡亂指責傅佩佩。
傅佩佩只是解釋了幾句,就被他打了一巴掌。
當時的同學氣的不知如何是好,差點跟祁東打起來。
她用了全力把人勸走了。
同學臨走還把紅包扔到桌子上,婆婆見錢眼開,把拿個紅包拿走也沒給她,她完全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錢。
回頭本想好好解釋,卻還是被祁東和婆婆一塊打了一頓。
祁東認定自己跟這個男同學,關係不簡單,都多年不聯絡,居然還能知道你生了孩子,還能特地來參加你孩子的滿月酒?
傅佩佩是真的不知道什麼情況。
那時候情況過於混亂,滿月宴風波之後,她的日子就一落千丈,苦的她壓根沒時間和精力想其中原因。
女人戀愛,結婚之後,對朋友的關係其實是越來越少的,她更是把這個邏輯發揮到了極致。
現在想起來,當初來參加滿月宴的是自己的班長和本院的一個同學,如果確切說起來,他還不算傅佩佩的真正的同學,專業不同,層次不同,除了是一個社團的,常常一塊參加活動,傅佩佩覺得自己跟他的交情並不深。
可是那時候他終究是來了。
她投海之前,其實還想起過他的。那麼多年之後,他能來參加孩子的滿月酒,跟她見了面,她心裡是溫暖的,也是感謝的。只不過她後來過得太悲傷了,那一絲絲溫暖,也被埋沒了。
祁東打了她又給她道歉,讓她看在孩子份上原諒她。
她那麼傻,就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