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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成長

西海,異人世界,南異國。

枯禪正端正地匍匐在地上。此時他身處在一間巨大的密室當中,密室周圍都是由巨大的石塊所砌成,頂上吊著一盞昏黃的油燈。密室極大,四周除了石壁上雕刻有一些古怪的花紋外,就只有正前方有一面一人高的銅鏡,除此之外,別無他物。枯禪一人靜靜地等待著,諾大的石室顯得極為空曠。

這裡,是南異國國王的府邸密室,上一任國王在十幾年前就已去世,當時剛剛滿月的小王子被迫繼位,然而多年來南異國的所有決策都掌握在這位大國師手中,國王的位置早已形同虛設。

此時,在南異國呼風喚雨,令人尊敬的大國師枯禪上人,竟然面露謙卑之色,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不時抬頭偷眼向銅鏡看去。

不知過了多久,忽聽一陣異動響起,在銅鏡平整的鏡面上竟然泛起了層層的漣漪,漣漪越來越密集,半晌後從鏡面之內橫空的走出來一人。

此人一身黑袍,凌空虛踏,就這麼在虛空中行走著,雙腳始終不沾地面。一襲黑髮在石室中無風自動,臉上帶著個惡鬼面具,看不清真實面容。

只見他走到枯禪面前幾丈處,方才停下,匐臥在地的枯禪抬起頭來,恭聲說道:“恭迎聖主大駕。”

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面具之後傳出:“起來吧。”枯禪聞言站起身子,但雙手還是作揖置於身前,不曾放下。

“我交代你做的事辦的怎麼樣了。”黑袍人淡淡地說道,從聲音裡聽不出一絲的感情色彩。

“聖主放心,事已辦妥”枯禪答道。

“很好,今天再給你一物。”黑袍人袖袍一揮,三道黑影從虛空中憑空出現,在枯禪上人身旁停下。

枯禪上人定睛望去,只見是三隻體型頗小的怪物,體長只有人的一截手臂大小,形狀像牛,蛇尾,只有一隻眼睛,此時正在滴溜溜亂轉。枯禪上人微感訝異,但也不敢問出聲來,只等黑袍人交代任務。

黑袍人望了枯禪一眼,枯禪不敢與他目光相接,低下頭去。半晌後黑袍人淡淡地說道:“此獸名叫蜚,是滅絕千年的妖魔,只要被它咬上一口,立時就可將人的三魂七魄吸出。而失了魂魄之人,也將變成不知疼痛的怪物,任憑他人調遣。而這些人此時,身體裡也會帶有蜚的毒素,咬上正常人一口,一樣可以將毒素傳播,使人成為行屍走肉般的存在。”

枯禪心下驚駭,默不作聲。黑袍人繼續說道:“只要蜚的毒素傳播滿三萬人,就可以使用秘法將這些人的魂魄煉製成蜚魂丹,服下此丹,能讓人瞬間功力大增,化為大能。而每隻蜚,就只能產出一枚蜚魂丹。”

枯禪上人眼中發出熱切的光芒,這小小的怪物,竟能發揮出如此驚世駭俗的威力。

黑袍人又從虛空中取出一物,向枯禪上人擲來,枯禪上人連忙接住,仔細一看,竟是本古冊。

黑袍人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是御使蜚的秘法,你且自行端詳,有了這三隻妖獸,相信南異國統一異人指日可待。”

枯禪上人連又行禮,聲音略微有些激動:“多謝聖主大人。”

黑袍人仰天大笑,聲音沙啞,彷彿來自九幽的惡魔之聲,一團黑氣閃爍間,復又凌空行走,融入到銅鏡之中。石室內又回到了一片寂靜,只有三隻妖獸在低低地摩擦著地面,露出獠牙,發出嘶嘶的叫聲。

枯禪上人靜立良久,眼中冒出精光,嘴裡喃喃地念道:“聖主大人。”半晌後轉身,看了那三隻妖獸一眼,出石室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