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二人相見激心田
一
這一段,英歌心情格外好,這都緣於她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小少年。自己想:“怎麼自己每當遇到危難小少年就會現身並出手相助呢?這是天緣還是……自己不得而知。是天緣為什麼不得相見?而這次相見卻因危急而默默無言、默默離去?這默默無言默默離去是情有可原的。她想著這次巧遇,想著小少年的慍色,想著小少年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少年。如今,他已經是堂堂男子漢,英武帥氣,頗有男子風範,讓人見了更是難以忘懷。‘唉,’這又有什麼用呢?可能他和自己心情一樣,也心裝戀情,一直還在唸想自己。這念想是因自己而引起的,這也是對小少年的嚴重自我傷害,手帕的相贈,一個‘等’字,使小少年堅定了確立婚姻關係的信心,可自己卻是個不守信譽的人。其實,小少年哪裡知道,自己心裡一直承受壓力,心裝‘承諾。’只不過是無可奈何罷了!”想到這兒,她決心到河上鎮再次去碰運氣,再次想巧遇小少年和他講明自己的苦衷。可自己上次獨到河上鎮遇到日本鬼子現在想起還心有餘悸。這些,自己全部深埋心底回家未敢外言,更未敢告訴媽媽。其因是怕媽媽得知此事擔憂不說,自己若是再想獨出家門那是萬不可能的事情了。為了能和小少年再次相遇,自己決定隱瞞此事獨自再去河上鎮。自己堅信,小少年就在河上鎮,不然他不會推個車子。小少年既然在河上鎮,自己何常不去再次碰運氣,只要自己肯付出時間總有一天會碰到,會相遇。常言說:“常趕集沒有碰不到‘親家’的。對,只要自己常去,總有一天會碰到。”她抱著能碰到小少年的必勝信念一次一次不厭其煩地獨到河上鎮。但再次獨去河上鎮自己接受了第一次去河上鎮的教訓,不再花枝招展,不再衣著豔麗,不再飾品叮噹。而是借傭人的衣著穿在身上,脫掉自己光豔華麗的服飾,盡染布衣的暗淡,免得再招惹禍端。
二
今日,喜鵲“喳喳,”朝暉鋪地。英歌伴著和風,頭頂藍天再次來到河上鎮。她走在大街上,眼睛不停地獵取目標,不停地過目大街上的人流、不停地過目大街上往來的每一個人,不停地看望著每一家店鋪、每一家茶館。這人流都在鶯歌秋水般的眼神中流過,這往來的人被她逐一過目淘汰,這店鋪茶館都留有鶯歌張望窺視的目光。她走呀,看呀,到了中午,所盼的人並沒闖入自己的眼簾,自己心裡無聲地“唉”嘆一聲,而後低語說:“今日又無功而返。難,真難!想見自己想見的人如此之難,這老天怎麼不睜開眼睛看,怎麼不對這痴情女子憐憫?‘唉!’都說老天有眼,都說情人有緣,這些話都是欺騙,欺騙痴情男,欺騙痴情女,讓他(她)們無奈地期待、無奈地荒廢時間,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還得認準欺騙的大網徑直往裡鑽。”自己想著,不甘無功而返的自己肚子餓得“咕咕”亂叫,這肚子亂叫迫使自己停止了腳步。她抬頭望去:“父子飯莊”闖入眼簾。她信步走進,而後靜默地坐在飯莊一隅,自己欲吃飽肚子再回家。
她靜默地坐在那環顧飯莊,而後低頭沉思,想:“父子飯莊”不但整齊,而且乾淨;不但會經營,而且會管理。看來這父子都是勤快人並有經營頭腦,不然飯莊不會人員爆滿。她正低頭沉思,“請問您點什麼飯菜?”一句問話打斷了她的思緒。她驚地抬起頭,“呀!”自己幾乎放出聲來,眼前的男子不就是自己一次一次到河上鎮要尋找的人嗎?這不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小少年嗎?她想著,瞬間臉色緋紅,雙眼望著小少年說不出一句話。
此時,小少年也驚呆了,他目視此人,一個自己熟悉、久盼的面容闖入眼簾。“是她,就是她;她就是英歌。她怎麼如此著裝打扮?她不是位貴夫人嗎?上次她被日本鬼子調戲是我助力使她免遭後患。那天她的穿戴華貴,渾身珠光寶氣,一派貴婦身姿,而今日她怎麼不是……難道她家境破落啦?難道她那位闊少移情別戀啦?難道她沒有歸處又想起我啦?難道她來投奔於我?”他想著,他海闊天空地想著。而後自己內心默默地說:“不對呀,闊家公子移情別戀甩了她、生她養她的父母不會拋棄她呀?她的父母家財萬貫,怎能讓自己的女兒如此落破?難道是她做了不守婦道的事?父母為名聲不接納她、容不得她?對,可能是這樣。不然,不可能她隻身一人獨來這裡。著裝寒酸到如此程度不說,還落破到竟然來這樣的小飯莊填肚子。可悲,可悲呀!若是自己沒判斷錯?她真的成了問題女人。”
自己想著,二人目光交融,相對無言。還是小勇開了口,說:“你……”他剛要問“你點什麼飯菜。”英歌不假思索地迅速接過話茬說:“我是來找你的。”
小勇心底一驚,瞬間腦海翻騰,心想:“自己沒有判斷錯誤,她真是來投奔自己的,她真是走投無路啦。昔日的情緣,我不能因為她一時落魄而拒絕她,不管她因何落魄,又因何落魄到如此境地,她有困難還來找我、求助於我,這證明她心裡還裝著我,對我還有情,還有意,還念想我。我,我……”
三
他腦海翻轉,我該怎麼辦?此想法一經閃現,自己便無聲地打了自己一個嘴巴。而後低語說:“還用問嗎,自己已經定了調子,怎麼又自問我該怎麼辦?另外,當初自家家徒四壁,自己連件整齊衣服都沒得穿,穿的褲頭還是百納褲頭,可當時她是玉佩叮噹,足見她家境的富有闊綽,即便她玉佩叮噹,家境富有闊綽也並沒因此看不起自己,看不起自己貧寒的家,更沒因此輕視自己。而恰恰相反,她視自己為情人、戀人,企圖與自己結百年之好,這樣的情感我能忘記嗎?不能。我要繫念那段感情,更要珍惜那段情緣,我不能因為她此時落魄而拒絕她。”
想到這,於是說:“來找我的?好哇,這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隨我來。”於是,他帶她到了飯莊後邊的小屋。後邊小屋是一間獨屋,是專為黨組織和抗日聯絡人員傳遞資訊準備的。她進了這間獨屋,四下環顧,說:“這小屋還挺幽靜?”
小勇聽了她的話語看了她一眼,自己心想:“真是美人,即便粗衣著身,也不減奇美,更遮掩不住她那靈動秋水般的眼神及窈窕身姿。”於是笑著說:“你在這等我吧,我一切料理妥當再來陪你。”他才要走出,忽然轉身問到:“你點什麼飯菜?”
“隨便吧!”
於是,他急速端來玉米麵餑餑熬小魚放在飯桌上說:“吃吧!”鶯歌看小勇端來的玉米麵餑餑熬小魚自覺奇怪,於是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愛吃玉米麵餑餑熬小魚?”
小勇聽了笑說:“這還用問嗎?還不是你告訴我的嗎?”
“我沒告訴你呀!”自己自覺奇怪,因而苦想。
小勇俏皮地說:“你忘記啦?我在荷塘摸魚是你告訴我的。”。
鶯歌突然想起,忙說:“對,對!你還記憶我的話那?”
“我能忘記嗎?你的一言一行我都深記於心,根植心底,永不忘懷。”說完又說:“你慢用。”而後轉身而走。英歌吃著玉米麵餑餑熬小魚想著小少年的話,內心波濤翻湧。自己自愧地想:“多好的人呀,對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深記於心,可見愛戀自己之深之甚。”想到這,自己陷入無盡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