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鍾藜正在剝蝦,如玉的手指沾上了紅油。
那雙手,不禁讓景嶼琛想起那天晚上握住她的手,那柔軟得不像是男子該有的觸感。
鍾藜病弱,從小被嬌養,這點倒也不奇怪。
景嶼琛過去,順手拿起了桌上的紙巾,待她把手裡剝好的蝦吃下去,遞了過去:“擦擦。”
鍾藜沒接,而是看著還有大半盤子的蝦。
“沒吃完呢,你幫我剝?”
景嶼琛黑眸掃過去,沒說什麼,只是把紙巾遞到鍾藜手裡,解開袖口的兩口紐扣,露出結實的小臂,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開始剝蝦。
鍾藜眉梢微翹,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聽話。
不過既然有人幫自己,何樂而不為呢?
擦了擦手上的油,她好整以暇地看著景嶼琛。
“景少,你今天有點反常哦。”
景嶼琛還沒有注意,反問:“是嗎?”
一顆剝好的蝦仁落在鍾藜碗裡。
她並不急著動筷,只是靜靜看著他。
“這種事情,旁人怕是上趕著給你做吧。”
景嶼琛剝蝦的手頓了頓,偏頭便看見少年臉上明媚的笑,帶著點勾人的意味。
——這種表情,他第一次見。
景嶼琛喉結滾動,眸子裡閃動的眸光不知在蘊含什麼情緒。
在這笑意的影響下,竟忍不住把放棄感情的念頭拋之腦後。
男人不疾不徐地勾起薄唇,快速地剝好手裡的蝦,遞到嘴邊。
眼神輕佻,語調慵懶散漫:“不謝謝哥哥,小弟弟?”
那聲小弟弟,蘇的鐘藜耳尖發紅。
偏偏男人溫涼的手指觸到了她的嘴唇,細細麻麻的電流蔓延。
鍾藜的腦海猶如煙花爆炸一般,一片空白。
最後,不知何故,吃下了那顆蝦仁。
手感溫潤,指尖還彌留著她唇齒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