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叫叫。”夜聽楓躺下,將頭枕在靈犀的腿上,柔聲回道。
輕挽夜聽楓長長的青絲,靈犀笑了,“楓兒,你說毅兒能追上那位謝小姐嗎?”
“楓兒私心裡想著,毅兒追上的好。有情人,應該在一起。”夜聽楓眯著眼睛,聽遠處弟弟妹妹們的歡聲笑語聲,心裡平靜得如一汪清水般。
“是啊,有情人應該在一起。”靈犀用手指輕觸夜聽楓白皙的側臉,道,“楓兒,留不住的就忘了吧,不要忽視了眼前人。”
夜聽楓抬頭,水眸中露出了一絲迷茫,“眼前人?”
“傻孩子……”靈犀長嘆一聲沒有點明,抬頭去看飛入天際的紙鳶。
三個月後,巫奉天獨自來到了大順的邊境容城。
在容城放出信鴿後,他在東來客棧居下來等待著巫月的訊息。
他要確定巫月和巫陽之間的恩怨到底有沒有解決。若是解決了,他回京不成問題。如果沒有解決,他回京就是送死。
一年前巫陽傷他的那一掌頗重,他到現在還未痊癒。
信鴿飛出的第八日,巫奉天收到了回信,巫月上書一個字,等!
等什麼,等多久,皆是未說。
又過了十天,巫月來到容城東來客棧,站到了巫奉天的面前。
看到身著一身白衣,冷麵坐在自己面前的巫月,巫奉天大驚失色。
一年前皇城外分別時,巫月還好好的,可此時,卻已經沒了左手。
巫月的左手從手腕處齊齊斷了下去,從傷口的癒合上來看不是近傷。
面對巫奉天驚訝的目光,巫月一臉淡然的道,“巫陽對我下蠱,為了不死,我只能捨了左手。”
“巫陽對你下蠱?”巫月說出的這個答案,不比巫月斷手帶給巫奉天的刺激小。
巫家祖訓,巫家人內鬥不許用蠱。
巫陽身為國師又是巫家當任的族長,怎麼可能會知錯犯錯?
彷彿看出來了巫奉天的疑惑,巫月冷笑一聲,道,“如果巫陽不用蠱,他已經死在我手上了。再說……”巫月挑眉,“我早被巫雄逐出巫家,在巫陽的心裡早已經算不得巫家人。”
“巫月,”看著眼前冷笑著飲茶的巫月,巫奉天將壓在自己心底一年的疑問問了出來,“你為什麼要殺巫霞,巫陽為什麼要殺你,你為什麼要讓莫梅去假冒和親公主?”
巫月去繁聽簡,只聽到了莫梅兩字,“莫梅在哪裡?這一年你把她帶到哪裡去了?”
“莫梅很好,她在她應該在的地方。”巫奉天避重就輕的回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巫月唇角微微挑動,異常簡潔的給出了答案,“殺巫霞,是因為她該死。巫陽殺我,是因為我不應該活著。讓莫梅進宮,是因為她會成為國母。”
前兩句是廢話,最後一句讓巫奉天神思一震,隨即眼中浮現怒氣,“巫月,你差點害死她!假冒和親公主,你知道是多大的罪名嗎?”
巫月揚眉,淡然回道,“無論多大的罪名,她都不會死。”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巫奉天揚高了聲音,“你如果這樣肯定,為什麼會將莫梅從皇宮之中帶出來?”
“因為,皇上中了莫梅的情蠱。”巫月揚眉回道。
她巫月下蠱,從未失手過,她沒想到的是半路殺出四公主解了建寧帝的蠱。
在夜聽楓未給巫月傳出訊號之時,巫月已經進宮過一次,想重新將情蠱下到建寧帝的身上,不巧的是,她還未動手就驚動了巫陽。
無奈之下,她只能按計劃將夜聽楓帶出皇宮,保她一命,然後再找機會下手。
就是帶夜聽楓出宮那一日,巫月失去了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