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洲,當鋪。
吳興財見了那玉佩,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知貴客來訪,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蘇鳳翊冷笑一聲,“好啊,竟然還記得這令牌呢,看來也不是全然忘了自己是幹什麼的,又聽命於誰!”
“奴才不敢忘老將軍恩情,只是不知公子是老將軍的什麼人?”吳興財褪去商人嘴臉,但是多了幾分嚴肅。
“鎮南將軍的恩情,難道就是為了讓你來禍害他死後聲名的?”
蘇鳳翊未回答他的身份,卻鏗鏘有力的質問道:“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但我需要你記住,鎮南將軍雖去了,但他的後人和聲望還在。你若是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我定不會放過你。”
吳興財低垂下頭,“奴才不敢。”
見狀,蘇鳳翊白了一眼,神色倨傲,“我看你膽子大的很,不像是不敢,連我的人也敢扣!”
吳興財商賈多年,自然聰明,立刻想起前幾日剛剛出的事兒。
“公子說的可是前幾日帶著玉樓來的人?”
“你還知道!”
“公子勿怪,那人、那人並不在奴才手裡。”
蘇鳳翊手中摩擦著那枚令牌,“那你倒是說說人在哪兒?玉樓又在何處?”
一聽這話,吳興財趕緊擦了把汗,回道:“公子,其實老將軍去的這些年……離洲早就發生了翻天覆地之變。奴才已經、已經掌控不了局面了。”
原來,鎮南將軍在世之時,離洲乃是他兵將所在之處,後來老將軍死了,離洲的親隨也就散落了。蘇鳳翊也是進入當鋪看見那些熟悉的記號才知曉,這是鎮南將軍的舊部。
只是吳興財講述了這些年離洲的變化,老將軍舊部散落,從前安排的人也都失去聯絡。而後出現一隊勢力,暗中把控著離洲。這些商戶需得聽命行事,否則都會慘遭橫禍。
那日大虎和岑析前來典當,那玉樓不知何處便被人盯上了,有人命令吳興財,將那玉樓佔為己有,岑析不肯便私自闖入後院爭執起來。被那暗中之人抓起來,帶走了。
“暗中之人是誰?”
“奴才也不知,那人從來不露面,不過看他們的兵器齊全規整,不像是隨意聚之的烏合之眾,但言談舉止之中似乎並不是官場的人,倒像是賊寇之流,行事談吐十分粗魯。”
蘇鳳翊沉思半晌,才道:“那你們如何聯絡?”
“不曾聯絡,只是他會定期來收銀子。”
“收什麼銀子?”
吳興財尷尬的笑著解釋,“公子想必應該清楚,做生意嘛,總得給官府和道上的人點好處,否則這生意怎麼能太平呢?”
說到這裡,吳興財又恍然大悟的說道:“對了,公子,奴才記得每次他來的時候,身上都會沾染些魚腥。”
“魚腥?”蘇鳳翊眉頭緊鎖,而且是每次都會,如此說來這味道應該不是意外。
吳興財和蘇鳳翊對視一眼,眼底都有了幾分瞭然。
就在趙十三快要衝進去救人的時候,蘇鳳翊和蘇安從當鋪走了出來。趙十三心裡這才鬆了口氣,幾人駕著馬車在約定好的地方匯合。
蘇鳳翊被蘇安抱上馬車,笑看著趙十三,“趙姑娘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