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以前也受過傷?還有胳膊?”
“可能是有,不過不打緊。沒事哈。”
顧笑笑小心翼翼的回道,自從前兩天沈思慕來的事情被蔣遇知曉了後,他還…到沈家把人家給痛打了一頓。
暴力傾向麼?
靠,這廝隱藏得夠深啊!
“你自己的身體你不在乎嗎?顧笑笑。”蔣遇揉捏著檢查單,一順有些恍惚,“你..就一點兒都沒發現你身體有什麼不同嗎?你是豬嗎?疼不疼感覺不到嗎?要不是這次發現了,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嗎?萬一你死了怎麼辦?顧笑笑,你對死沒概念嗎?你真的想一死了之嗎?你死了,我怎麼辦,我是不是要去給你陪葬?”
不至於吧!
蔣遇越是情緒不穩定,顧笑笑便越是淡定。她知道他在說什麼。
很清楚的記憶,可又很遙遠。
矛盾論,人人有份。
“有些年頭了,我腿沒事。你別擔心。”顧笑笑調皮地眨眼,“哥,你是在哭嗎?有什麼好哭的?”莫名想笑,憋笑。
推遲了出院計劃,內心無比複雜。
右腿動手術過了兩週了,眼見自己都可以慢慢站起來鍛鍊了。蔣遇這一鬧,算徹底不能瞞天過海了。
苦惱不算苦惱,只是不想讓他覺得顧笑笑離開他活不了。他本就付出了許多,所以就算分手,他也沒錯,他過得好,就好。
棗園,棗園的樹,還有,破壞樹的人。
提著一根棍子,到處都是刺。
刺打在腿上,打在臉上被擋了。興許是覺得不夠刺激,重新找的東西比刺還要尖利。就像用圓規畫圓圈,就像大頭針固定。
當時的顧笑笑除了送死別無他法,當時的她們一門心思只想找個人出氣。她怎能不知,就算沒有她站出來,她也會被迫選擇。
融入世界,並不是耍小聰明就能融入。
所以啊,去當個傻子就已經夠好了。
“有感覺,颳風下雨會比較不利索。”進手術室之前,主治醫生嘆了口氣。顧笑笑卻毫無波瀾甚至想退縮回老家的表情望著始終陰沉一張臉的蔣遇說道。
不是大事,只不過與血肉相融了而已。
就算沒發現,也不會嚴重到哪裡去。
“楊醫生,如何?”蔣遇急問。
哎!不就是幾根刺沒拔出來嗎?真的…好像不用如此的費勁。
顧笑笑突然想起那年治傷的時候,姐姐顧晴朗也是忙前忙後。比起她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顧晴朗反而有些害怕過了頭。害怕妹妹真死了?害怕沒法跟父母交差?
顧笑笑不想回憶被打的那一幕幕。每一次,每一分,每一秒,煎熬中的女孩沒有嚇傻,她只是覺得與其這樣折磨下去還不如直接給個痛快。
“明天。”蔣遇鄭重說。等明天就好了。
“什麼?”莫名深感不妙,顧笑笑茫然。
蔣遇抱著她回到病房,因若姨每天這個時間段會去蔣家,以至於寬敞明亮的地方只剩兩人大眼瞪小眼。這種感覺,尷尬已經如影隨形,切割不斷,唯有遠之方可解。
“小手術而已,別擔心。雖然眼下沒大問題,但也不能確保萬事大吉對不對…”蔣遇說,“下週回我家,等你康復了我們一起回學校,放心,他們都知道你在住院。”
都知道?那就是顧晴朗也知道了。
她肯定會多想,而且以她的性格來看,她肯定是坐如針氈,滿腔怒火。
乾脆撤了算了,每天跟一前任耗著算什麼樣子?他不介意並不代表全部人不介意。
“蔣遇,你別讓我自作多情行不行?是,你是救了我,我感謝你,我以後會拼命賺錢一定還你付出在我身上的一切的一切。但是,你別留給我任何希望,我求你,你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好不好?”
顧笑笑早就顧不上自己疼不疼了,她一瘸一拐地踩點趕電梯的那一刻才如釋重負。原來,事先給沈思慕發資訊是多麼的高明。
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