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昨夜才收到的匿名信件,那這個人的動機又是什麼?
顧笑笑跟他們早已沒有半分牽扯了,如果,她昔日的舊友能留有少許的良知,也許現在的她便不會成如此的搖擺不定。
按分析上看,她和蔣遇真的還挺像的。做人猶豫不決,做事瞻前顧後,解決問題也生怕弄得別人不愉快。
“還不吃,都快冷了。要不要我餵你啊?”哈欠連天的蔣遇坐在餐桌上使勁咬了兩口三明治。值得欣慰的是最近司機阿哥的廚藝飛速見長。拋開要履行的監督責任不提,別的也還勉強能行。只是,他新交的男朋友有些嗲聲嗲氣,此乃一言難盡。
“你放假了要回去嗎?”顧晴朗緩緩接過蔣遇遞來的熱牛奶。“謝謝。”
“可以回可以不回。你要是捨不得我我就不回,你要是看膩了我我就回。”蔣遇說完後深感自己可以去學rap.酷炸風式。
“少貧。”顧晴朗輕問道,“考試複習的怎麼樣了?最近都沒有發現你看過書。”
“你第一,我第二。還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嗎?”蔣遇嘖了句,“顧晴朗,你需要我給你建議一條不得不聽取的意見嗎?”
“你說。”顧晴朗加重了語氣看向他。
在所有人眼裡的他們猶如是一對模範情侶的典範。雙方成績優異,家境殷實。而顧家出事的真實訊息也讓蔣遇給全然封鎖。她不是鐵石心腸,她愛蔣遇的真並不比顧笑笑少。可是,顧晴朗怎麼想都想不明白,她都這樣付出了,為什麼蔣遇還是不肯變回原來的那個完全能以卸下全副武裝後示人的他?為什麼和顧笑笑在一起相處的他卻是如此?
幼稚,簡單,快樂…
難道她比不上顧笑笑?
難道是顧晴朗不夠好?
難道蔣遇只是為了打發時間?
“別太防備別人,你的警惕性儼然超過了我所能承受的種種範圍。”蔣遇無聲的嘆口氣,“顧晴朗,我蔣遇找女朋友不在乎其他因素,只要求一個真實。你要是都不敢把真正的你讓我看到,那你讓我如何才能斷定我愛的是你還是我想象中的你?”
“你什麼意思?”
“上學去吧,我不想影響到過兩天的考試。晴朗,還有,你別太懷疑我好不好?”
“……”
冷戰吧!顧晴朗咬緊下唇閉了閉眼,在蔣遇即將起身收拾餐桌時,她直接挺直腰板開啟門走了出去。
無視靠在轎車旁的司機和另一個男人的卿卿我我,無視蔣遇在後面追趕的步伐,無視,亦或是她自己。
記性好不見得是件好事,嗯,也非壞事。那些年最難熬的寢食難安尚且還歷歷在目。那些年所有看不到盡頭的日日夜夜除了拼命努力拼命學習再無其他…顧笑笑只以為她要風有風,要雨有雨。但背後呢,誰又能清楚?誰又能真正理解?
誰都不懂,誰都不知道。也沒有誰。
普通的小縣,看不到與看得到的偏僻處永遠都會有幾人在為一點點事帶刀爭吵。經過菸酒味肆意亂竄的巷子,無可避免的鬥毆永遠都在無休止的進行著。為什麼呢?為什麼了呢?殺來殺去,罵來罵去,廝來廝去,是常態還是每日的必需調味品?
也對,活在別人的世界裡,無動於衷倒成了最不尊重對手的愚蠢方式。
即便,你的能力不輸於任何人。
是啊,每個人都有保護自己的方式。可蔣遇為什麼就不能稍微理解一下她呢?
“天高皇帝遠,你他媽嫌命長?”
“噢,是嗎?她怕我?不也是理所應當的嗎?她要是不怕我那她豈不是就白混了?放心,她絕對會好好的活著,起碼在我沒注意到她之前,要是我哪天心情不爽,估計她這條賤命就沒了…來個死無全屍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