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以後絕不會有下次。火車將竹安城的春天丟失在千里之外…對無關緊要的人來說只不過是溫度問題,但對於靠窗位置咬牙切齒的女孩而言,這是一場尊嚴之戰。
逃跑,是為了更好的維護,不是退縮。
“道歉,你給我道歉。顧晴朗,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你別忘了,你現在在哪裡,又在求我爸媽做什麼事。”
“顧晴朗,你是啞巴嗎?”
趙已寧打發閒雜人等迴避後,一心一意朝著忍耐到極致的顧晴朗發飆。不過是鄉下來的臭丫頭,憑什麼比她還傲!憑什麼?
那條來之不易的鳳紅旗袍,顧家這些亂七八糟的人能隨便碰嗎?窮親戚小姨也不是省油的燈。明明是來求人,偏偏還不把自己當外人,不把姐姐當姐姐。
“趙已寧,我真替你悲哀。”顧晴朗慢條斯理地搖晃著酒杯,沒心思與愚女作辯解。
是,趙已寧是姨媽家的女兒。比自己小兩歲,不過走後門唸了個貴族學校而已,至於大張旗鼓地四處宣揚嗎?
姨夫折騰了老命才給她弄來的位子,倘若被有心人或被擠下的人所利用所報復。最後的結果那就不止破產那麼簡單了!趙已寧得到的代價,肯定會比讓她死更加難受。
“什麼?你在說什麼?顧晴朗,你他媽有病吧!你給我滾,滾,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你跟你妹妹沒一個好東西。”
包廂裡的音樂平緩訴說著童年的故事。
記不清的感動和爭吵後的淚水…
聲音空靈而悠長,安靜的畫面只剩最後十秒。好,就再試著冷靜冷靜。
“我不會讓你們好過,尤其是顧融…”
捏緊拳頭的顧晴朗嘴角上揚,沒等趙已寧反應,她便讓她的臉上留下這一時半會也消不掉的巴掌痕跡。
她學不會容忍大度,更學不會獨自落淚消化委屈。罵誰都行啊!偏挑個顧笑笑?好啊,既然你罵她了,那作為是她姐姐的身份角度來看,如果再不給你一個教訓提醒你,顧晴朗豈不妄為是顧笑笑懼怕之人?
再者說,虛假的長輩之間的利益關係充滿著玄乎其所。強者悶不做聲,低調做事。弱者則只會強詞奪理,黑白顛倒。
誰求誰的問題完全成了清水入黃河。
“顧晴朗,是晴朗吧!嘿嘿,來認識一下吧!我叫…”
她弄不清楚,最近一段時間怎麼老是有些不認識的人跑過來搭訕。先有神秘女孩蘇溪,再有現在揹著書包咧嘴笑的男孩。
“顧笑笑的同學?”顧晴朗淡聲問。記錄一下,今日上午時分開口的第一句話。
兩人隔著很近的距離,她想了想,如果自己不說話,的確,會讓對方覺得尷尬。
“校友,我是顧融的好朋友,叫萬新。百萬富翁的萬,新年的新。”
顧晴朗隨即一愣,不禁緩緩看向他。
模樣不錯,濃眉大眼,高瘦體型。放在任何學校裡都屬於讓小女生迷戀的帥氣男神一類。只是讓顧晴朗感到驚奇的是,他竟然知道顧笑笑曾經的名字,雖然很普通,但是不缺費解。罷了,都是雞毛蒜皮之事。
離下車前十分鐘,萬新的話從未停過,也從未重複過。他和顧笑笑的性格差不多,都不畏懼生人。很正常的自來熟。
“晴朗…姐,融兒喜歡吃什麼零食?”
“晴朗…姐,融兒最近去哪了?”
“晴朗姐啊!雖然你們兩個是雙胞胎,不過我還是可以分清你們誰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