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雖然管理,畢竟不是父母,你不喜我管著,我便少管你一些,這侍女若是你不想帶著,便帶著護衛前往,但是隻有這一天,往後還是得該怎樣就怎麼樣。”
江舒雲帶笑道,
“知道!”
“多謝哥哥。”
本來剛剛還頹喪的江舒雲,一下子就展顏了,她看了自己那貼身侍女一眼,那侍女恭敬地垂下頭,跟在了江桑身後。
江舒雲放心了,鬆了一口氣,帶著護衛快步離開了人擠人的渭江邊。
侍女恭敬道,
“公子,夫人命奴婢時刻不離地跟在小姐身邊,您這麼做,雖然討了小姐歡心,但到底是不妥,萬一奴婢不在小姐身邊期間出了什麼差錯,想必公子您也不好交代。”
語氣恭敬,話也有理有據,只可惜,卻是江舒雲最厭惡也是最令她煩躁的話。
江桑淡淡道,
“既然知道自己只是跟在小姐身邊的下人,雖然受命於夫人,但凡事還是應該以小姐為先,往後小姐太過出格的舉動可告知於我,不必事無鉅細,若還有,往後我也不聽了。”
“她若是像昨夜一樣因為你的監視而哭,給她些時間自己調整,不要再這般生硬地跟在她身邊。”
“你該知道,你做不好事情是隨時可以拉出去亂棍打死的。”
”但是小姐如此厭惡你都未曾對你用刑,甚至於一點兒懲戒都沒有過,那是小姐對你的仁慈。該感恩戴德才是,不該再用你的性命,說你會被夫人懲罰這種事情來威脅小姐,但凡她少一點慈悲心腸,你此刻已經沒有機會跪在這裡。”
侍女跪在地上,恭敬地以頭磕地,
“是,奴婢明白了。”溫孤齊見她眼睛紅了,微微彎下腰看她,
“怎麼了?”
江若弗不敢再看他,她轉開視線,壓住哽咽故作平靜道,
“沒事,風大了迷眼。”
溫孤齊的手離開她的頭,看著江面遠遠而來的畫舫,眸色平靜,
“你方才問我,記不記得第一次遇見你是什麼時候。”
“我想來,一晃也有兩個月了,卻覺得這段日子格外長,像是過了兩年一樣。”
“至於你問我,為什麼對你這麼好。”
江若弗的心提起來,緊張的看著溫孤齊,緩緩道,
“為什麼?”
溫孤齊轉過頭來看她,眸光定定落在她臉上,那雙桃花眸微醺迷離的情態在夜色中更加旖旎。
她心臟狂跳,等待著他的答案。
他帶著笑意徐徐道,
“若弗,因為我將你當成妹妹。”
夜風一瞬間冰涼地貼在面頰上,拂面而過如墜冰淵。
江若弗的瞳孔放大,淚水在一瞬間溢滿眼眶,
她不敢置信地緩緩道,
“妹妹?”
溫孤齊倚在欄杆邊看著她,似笑非笑。
不知為何,在她眼中的他,這一刻忽然變得極疏離陌生,好像她從來不曾真的認識過他,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夢。
價值連城的飄冰玉簪隨意地將頭髮束起,狹長的眸子微眯,夜風將他華貴的錦袍衣袂吹得蹁躚,廣袖翩飛,真宛如當初第一次見他時,他衣袂翩飛,氣宇軒昂的模樣,也一樣的高不可攀,一樣的清冷出塵。
溫孤齊溫和地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