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生與其他和尚還是有些不太一樣的,他不會化緣,也不會渡人入佛門。
連自己都不明白佛究竟是什麼,沒有親眼見過的話,還能相信嗎?
念生只是無聊,除了打坐唸經,他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女施主來此有何事?”
半晌也沒有聽見身後人的回答,回憶了一下,話本里似是有過這種劇情的,兩個江湖大佬對峙,最要緊的就是氣勢不能輸。
你不說話,我也不說,我坐著,你站著,還受了傷,看誰耗得過誰。
不過她傷的好像蠻厲害的,神念掃過蘇言瘦弱的身軀,鼻尖傳來若有若無的清香讓他有些慌亂,趕緊默唸幾句清心咒。
“好看嗎?”
念生馬上收回神念,裝作鴕鳥般一動不動:“我不是,我沒看。”
蘇言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小和尚,你的心亂了。”
“沒亂,你瞎說,女施主的心才亂了,你的神魂都快散了。”
“那有如何?你要殺我嗎?”蘇言逗弄著這個有些傻乎乎的和尚。
“貧僧雖然不是個好和尚,但也不會濫殺無辜。”
蘇言走了幾步,轉到念生的前面:“這座石像連頭都沒有,你拜的哪家的佛?”
念生臉上不漏一絲破綻,莊重肅然:“面前無佛算不得什麼,心中無佛才是大事。”
“看施主神魂受創,想是敗了。”念生轉動手裡的佛珠接著道。
蘇言咬了咬下唇,回憶起昨夜的不堪,帶著情緒道:“連他的防禦都沒有破開。”
念生見過蘇言與李寒的那場較量,卻也沒有料到敗的如此輕易:“他有多強?”
“不知道,我試不出來。”蘇言不爽地說道:“所以我們要合力,一起對付他,不然誰也沒有機會進龍脈。”
“貧僧確實為了龍脈而來,不過這是師傅的意思,而現在師傅已經圓寂許久了。”
蘇言詫異道:“所以你來金陵是?”
念生不太好意思地回答道:“貧僧就是來看看,若能進入龍脈,也算是解了師傅的執念,若是進不去,想來他在西方極樂世界也不會怪罪於我。”
這樣一說更不好意思了,念生想了想又加了句:“貧僧還沒有來過這京城,就順便看看這京城有什麼不一樣的。”
說著又覺得自己像個鄉巴佬,有點臉紅,不過自己好像本來就是鄉下來的。
那沒事了。
廟裡又重新變得安安靜靜,兩人的呼吸都被放大了無數倍。
蘇言氣得急喘了幾下,連話都說不出來,直接扭頭就走,心態炸裂。
昨夜被人打得吐血都還能維持一絲體面,這會兒卻被這和尚破了大防,就沒見過這麼鹹魚的人。
回頭又看看那座破廟,狠狠跺跺腳下的雜草,冷哼一聲離開了。
邊走邊回憶著,那不回玖鏡,非要佔山為王當個土匪頭子的李相印,那按著腦門把她拍出院子的方屠夫,還有這個令人無語的和尚。
這一屆到底有沒有個正常人了,現在看來,那個李寒還算好的,對了,還有劍宗的人和那個聖人弟子。
蘇言進城向劍宗弟子入住的客棧走去。
“什麼?合作?不行不行!”陌白頭疼的一邊抓住生氣的小師妹,一邊把漲紅著臉的師弟護在身後。
剛才小師妹想吃昨夜買的零食,結果好像腦子不太夠用的劍一覺得隔夜的東西要加熱一下,就用一鍋水煮了點糖人,板栗,小點心之類的。
陌白端著那坨褐色的粘稠物質,看著那個嚷嚷著讓他們賠鍋的客棧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