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突破，總要有一點冒險精神。”

這是蕭靈將呂雅愫和張雨辰迎到宿舍來之後，向她們宣佈的話。

呂雅愫和張雨辰的宿舍分別在不同的樓層，而走廊上三不五時的都有黑袍女經過，要做到將兩個人讓進屋子裡頭，還很不容易的。

從崔校長宣佈晚宴的時刻開始，呂雅愫就一直惴惴不安，蕭靈的性格和她的決心讓呂雅愫有這個覺悟，知道她不會善罷甘休。

“要我說，你就將這事情放在那裡不要管。雖然說是強制性的，但你若稱病不去，也並不能夠有誰說你什麼。至於其他的人怎樣，也並不能夠影響你，或是讓你去影響她們。”

呂雅愫奉行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政策，只要她們自己不去，至於剩下的那些女孩兒自願羊入虎口，又同他們有何相關？

蕭靈搖搖頭：“在我沒將真相告訴給你之前，你是不是也要去參加這個晚宴呢，還滿懷深情，抱著對自己將來人生道路的夢想？”

呂雅愫有些尷尬的看看張雨辰：“歐女士的話說的不錯，女孩子，終究是要嫁人生子的啊，這也是報效國家的一種方式，並非只有做一個好醫師才是唯一的奮鬥。”

張雨辰一臉嚴肅的說：“你說的沒錯，可是蕭靈說的也沒錯的，學校裡的每一位學生都是無辜的，也是無知的，但這不是她們的錯，是資訊不對稱。”

蕭靈將話頭接過來：“正是這樣，她們有獲知真相的權利，而在那之後，要如何選擇，也是她們的權利了。“

呂雅愫的意見被直接無視了，她乾巴巴的砸吧砸吧嘴巴，坐在曾經崔乃文的床上，看著對面兩個人的豪情壯志，專注於給她們潑冷水：“道理我們都懂，可你們要怎麼實施這件事情？”

蕭靈沉吟了一會兒，將自己已經大膽實施的計劃說給她們聽：“我用牛皮紙寫下了一個時間地點，夾在書頁裡，放回了圖書館。所以看到那些書本的人，就會知道這個資訊，可以組織上一場集會，將我們知道的事情，都講給她們聽。”

張雨辰很驚訝：“你怎麼這樣草率的，放在什麼書裡頭的？被看到之後，不會去崔校長那裡告你一狀麼？”

蕭靈來回的看了她們兩個一眼，神秘的拿出那本已經被自己翻得爛熟的書來：“我將圖書管裡頭所有的這個書都找出來，把紙條放在這一頁裡，散落在那些比較容易被翻到的地方。”

蕭靈將硬殼書開啟，翻到自己最心愛的，凌晨將軍的事蹟來，展示給她們兩個人看。“但凡看到這兩頁內容的，便會知道我們的目的，以及我們的精神，是追隨者凌晨將軍的遺志。在醫護學院學習的目的，終究是為了成為一個更好的，能夠治癒別人的醫師，而不是以此為一個手段，去謀取利益。這是對這種精神的褻瀆。”

看著呂雅愫和張雨辰認真閱讀的樣子，蕭靈內心有種油然而生的滿足感。

她做這一切的時候很匆忙，卻思路清晰。但凡能夠將這本書翻到這一頁，看到凌晨將軍的事蹟，即便再木訥的人，也該有所覺悟，這即將到來的時間地點，是意味著什麼。

那便是蕭靈的志願。

張雨辰不過一分鐘便看完，詢問蕭靈：“想法是好的，可是現在這樣子得到情況，你要如何召開一個集會，不被人發現呢？這個地點，你選在了哪裡？”

蕭靈挑眉一笑，與呂雅愫對視了一眼，看得呂雅愫渾身一顫。

“不會吧？”呂雅愫有點不敢相信的。

蕭靈點點頭：“沒錯，就是在圖書館深處的那個洞裡，那是最好的選擇。只要有人在外面站崗放哨，保證人員的出入，便能夠讓這場會面，順利進行下來。”

即便憂心忡忡如呂雅愫一般，也知道這場冒險勢在必行：“這樣的話，那我和張雨辰便去做那站崗放哨的人吧！”

蕭靈謹慎的說：“即便是這樣，我們也要好好計劃一下，第一場集會，避免出現你剛剛提到的那種情形出現，還是要謹慎一些。“

於是這又是一個不眠之夜，剩下的時間裡，她們三個乾脆研究起如何在那間漆黑又潮溼的斗室裡面，亮堂堂的舉辦一次光明的會議。

“裡面是有火源的，也有浸滿了燃料的火炬，可以用於照明。但那種光亮不穩定，也並不舒適，最好能夠弄到一個穩定持續的照明儀器。”蕭靈回憶著那黑暗密室裡頭的狀況，想象著需要的必備品。

這是呂雅愫擅長的領域了：“這個簡單，我可以讓爸爸搞個基因能源自給自足的照明燈過來，可以吸頂的那種，一裝上就跟白天一樣的，很柔和。”

張雨辰本著愛操心的毛病將班長的職責進行到底：“你同伯父說的時候，還是小心措辭，不要透漏什麼。”

呂雅愫的表情有些動搖之後，蕭靈趕緊補上：“倒不是拍你洩露什麼，只是恐怕咱們現在這學校裡頭，任何與外界聯絡的通路都是被監控的，不要被發現了異常才好。”

聽了這樣的話，呂雅愫才平順一些，默默的接受了。

對於即將到來的會面，蕭靈非常期待。在那之後直到約定的日期之間，蕭靈查閱了大量的訊息，還是沒有了解到與****發生戰爭地點的蛛絲馬跡。而在那些可以預見到的新聞裡，唯一的一點異常，便是首都最大的基因理療醫院關閉了。因為醫療行業本身的行業地位低微，醫院這類的機構更是本身並不太受到重視，這樣的新聞只不過是豆腐塊兒一般的存在，但蕭靈認為這事兒蹊蹺得很。

這樣大規模的醫院會突然關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況且醫院和配送飯食的營養機構都由國家統一管制的。而這樣重要的一家醫院，並沒有這樣關門了的道理。

於是蕭靈不得不敏感的認為，這兩件事情，恐怕是有所關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