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洋終於揭開自己今天做這件事情的初衷了:“這裡接收的都是各個基因階層的失敗者。換句話說,就是從各類學校裡頭畢業,卻不能夠成為社會里有用的人的女孩兒。”
“有用的人?”蕭靈咀嚼著這幾個字,想起來自己之前曾經主張過的那種任由女孩子們根據自己的想法自由生活的提議,終於明白了歐女士的意思。
“原來是這樣,”蕭靈吶吶的說,“女人沒有決定自己人生的權利,於是如果她們不能加人,亦或是分歧反抗,追求自己的事業,成為對這個國家有用的人的話,就會被送到這裡頭來,過這種暗無天日的生活。
原來是這樣,蕭靈苦笑了一聲,在心裡呢喃。蕭靈曾經想過這事兒。
她還記得自己剛入校的時候,恰逢當時有一屆學生的畢業典禮,當時蕭靈還納悶過,為何只有不到二十個人穿著學士服站在那裡合照,其他的人都哪裡去了?
後來在於崔校長的鬥爭當中,蕭靈自然而然的想到那些消失的女孩兒是嫁給男人們做順位夫人去了,自然不在乎參加畢業典禮。
但是經過歐女士這麼一說,蕭靈大抵覺得自己錯了,或許那些無法順利到基因理療醫院工作,又沒有被任何有權有勢的男人們選中的中級基因女孩兒,都是被送到這裡來了。
這個想法讓蕭靈感到怒火中燒。
如果說驕橫無禮如崔乃文那樣的人都能夠被馴化到聽話的來到這裡,預備開啟兩條腿對那些男人阿諛奉承,那麼恐怕已經找不到奮起反抗的人了。
“為什麼沒人反抗呢?為什麼大家不讓世人知道這事兒?”
陳空了許久的崔乃文這時候終於開了口:“或許,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對於崔乃文,蕭靈早就沒有恨了。她的恨全部在韓越川身上。
“你爸爸到底是怎麼向的,他怎麼能把你送到這裡來?”
蕭靈不相信親生骨肉會做出這種事情。
而崔乃文臉上只是淡淡的,那支稜的頭髮讓她更疏離了一些:“他只是維持了他心目中傳統的規矩和秩序。相信我,如果你有父親,而你又像我一樣的變成了廢物,你的父親也會這樣對待你的。”
這話讓蕭靈太震驚了。她腦子裡下意識的想起了凌晨將軍,隨即又為自己將他拉入這場事件的想象而感到愧疚。
“即便是這樣,”蕭靈感到自己的嘴巴里苦澀發麻,“我們還是有辦法的,是不是?只要,只要我們確保所有人都能夠有一個出口,在他們畢業之後,有地方可去。。。。”
蕭靈一邊說,一邊抬頭,對上了歐女士的眼睛。
歐女士略微歪了歪腦袋:“本來是這樣的。即便基因理療醫院不能夠提供足夠多的崗位,她們還可以透過聯誼晚宴找到願意為她們埋單生活的人,成為一個家庭主婦。但是,這條路已經斷了。”
蕭靈無語。她能說什麼呢?是她起手斬斷了這條路的。
“就沒有別的辦法阻止這一切麼?”
蕭靈痛苦極了。她本以為自己做了許多幫助別人的事情,卻沒有想到到頭來都是一場空。她以為實現了大家的自由意志,卻沒有想到或許是藉由了自己的手,將女孩子們推入了火坑。
歐女士眼神清明,老神在在的樣子。而不遠處從這棟建築的另一邊傳出來的陣陣**聲,和眼前的一切一樣,讓蕭靈感到止不住的糟心。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回去之後,我會再和肖子雅談,爭取將醫療隊的事情落實,再增加出一些編制來。”這話是對著歐女士說的,蕭靈艱難的開口,對於自己也不得不接受這事情的現狀而未被自己的意志,感到委屈。
歐女士點點頭:“你能明白就好了。在我們還沒有能力改變這個世界的時候,或許只能夠接受它。但僅僅是這樣,也可以想出一些好方法來。”
沒有改變世界的能力,這是蕭靈的痛點。
隨即她又宣佈了自己的一個決定。
“你肯定是要同我們回去的。”她對崔乃文說道。